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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脚踏就在面前,他步子迈不开膝盖就下了去,隔着薄薄的衣物重重地跪在了脚踏上,冬夜的风把它吹得冷硬了,那寒气又透过布料穿到了他的膝盖上。
那一瞬间便想站起来,然而李浔的手又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施加着看着不重却又抵抗不得的力道让他起不了身。
如此一来,相当于他给这个狼子野心的阉人下了跪行了礼。
“李浔!”晏淮清二十多年未受过这样的辱,哪怕被打入大牢也是腰板挺直的,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朝除了天地长辈之外任何人下跪。“你想……”
他话还没有说完,李浔就半坐起来用另一只手点了他的哑穴,让他是有话也说不出。
“嘘——夜深了,府里都睡了,别再这么大声说话。”说着,李浔把指尖轻轻地放到了他的唇边,说完这句话又开始触碰他的眉眼鼻。
目光不是低俗也不是轻浮,没有什么下流的邪念,但好似在打量一个物品,扫在面上的每一眼都是在估量他的价值如何。
这比那些龌龊心思还要让晏淮清难以忍受。
“也无需端茶敬酒告之天下,行了礼之后,对外来说你便是我的小奴了,日后我总归是要处处照顾着你的。”
“我也不要什么,只要你不忘了我对你的恩就行。”
此刻李浔面上的表情还很平和,轻放在晏淮清脸上的指尖也没有施加力道,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的脸色忽然就变了,双眉蹙起、一双薄唇抿得紧紧的。
这个时候的李浔是晏淮清最熟悉的、最不近人情的模样。
李浔放在晏淮清脸上的手也顷刻间移到了脑后,半揪着他的长发逼迫他仰起头,一字一句地说着:“李重华,你记住了,晏淮清已经死了。”
晏淮清的眸子闪了闪。
“以后你只是李浔的李重华,不是大晏的太子晏淮清。”李浔半眯起了眸子,威胁从眉目间流露出来。“属于晏淮清的最好都丢了,别再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现在能够救你、救你妹妹、救东宫上下三百人的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说完这句话他还是没有放手,两人对视了良久。
直到烛光跳了一下,李浔才慢悠悠地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又半躺了回去,面上的表情变回了原先的模样,仿若方才的阴狠只是人恍惚的错觉。
他摆了摆手,说:“剪一下烛吧,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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