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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开口,”孟昭毫不留情打断了提气要说话的李洪曦:“我来说。”
“今天上午十点半,你以拜访客户为由离开公司,中间有两个半小时不知去向,下午一点左右从开发区附近地铁站搭乘九号线前往市区,途中网购了这个万圣节骷髅头套,选择了当日配送。下车后你在7-11便利店买了一卷防水胶带,在五金工具店买了手套、弹簧|刀以及电线若干,继而又进入超市买了抹布、漂白|粉、洗涤剂等清洁工具。随后你在老昌平区作案地点附近游荡到下午五点,去吃了个晚饭,出来后搭乘地铁前往永利大街附近,提取一千块钱现金后再次消失踪迹,直到晚上十一点,搭乘地铁回到老昌平区。”
“去嫖了吧,”孟昭手肘搭在审讯桌沿上,十指交叉,向前倾身,要笑不笑地盯着李洪曦:“作案前还不忘记要来一发,是想到万一暴露被抓,就没机会再嫖了是吗?”
李洪曦听着自己一整天的行程,越听脸色越难看,几乎是强挤出了一丝冷笑:“美女,你可别忘了,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今天就是去嫖……”
“十一点半,你绕到受害人家后墙,用铁丝撬开窗框翻进室内,在客厅及卧室逡巡一圈后便坐在了床边上等受害人回来。然而你没想到的是,今天受害人竟然不是独自回家的,所以你在屋里听到外面她和一个年轻男人的交谈声时,只能匆忙躲进衣柜。”孟昭挑起半边唇角,“直到受害人进屋打开衣柜发现你后,你才不得不动手。”
“……”李洪曦嘴巴像蚌壳似的一言不发。
“也许你以为只要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但监控视频已经暴露了你全天的心理活动,不是激情作案的嫖客,而是有预谋的入室伤害。作案前大量购买的漂白|粉和洗涤剂说明你做好了清洗现场血迹的准备,电线和黑色塑料袋说明你有想过捆绑移尸的可能,对入室时间的准确拿捏证明你对受害人的日常作息已经有了基本的了解。你是个有计划、有准备、有图谋的杀人未遂,只要证据链咔擦一合,卷宗就能结案上呈检察院,口供?口供是什么?不知道我们警察都是业绩完不成随便拉人来顶的吗?”
李洪曦万万没想到刚才他激警方的话能被孟昭一巴掌反扇回他自己脸上,顿时满面灰败,鬓角也渗出了细细的冷汗:“我不承认,你乱说……”
“你当然不敢承认,你这个懦夫。”
孟昭微微冷笑,语气轻缓讥诮:“看看你,三十出头的高级白领,身高一米八,体重得有个小九十公斤,选择的行凶对象却是个体型羸弱、年纪幼小的失足少女――就这样你还要借助电线、胶带、弹簧|刀等行凶工具,躲在衣柜里直到被她发现才‘被迫’动手。这种冲动与被动结合的攻击方式通常见于性犯罪新手,他们像你一样,没有经验,缺乏安全感,有怪异的性癖,而且几乎无法处理正常平等的男女关系――因为不自信,因为致命的懦弱和畏惧。”
孟昭盯着他,唇角的笑意更加深了,几乎带着怜悯的意味,声音轻得仿佛耳语:
“其实你在听到屋外刘俐和别人的交谈声之前,就已经躲进衣柜了吧,嗯?”
“――你!”李洪曦滚刀肉式的防御被怒火冲破了,几乎要失去理智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他妈给我闭嘴,我有什么好怕的!个臭婊|子我畏惧个屁!我……”
“是么?不畏惧你为什么要把郜灵骗到泄洪洞里才敢动手?不畏惧你为什么要戴上面具才敢刺死年小萍?”
那瞬间李洪曦的表情一片空白。
“你是怎么把郜灵骗进泄洪洞去的?给她钱?做‘大生意’?”孟昭咄咄逼人地盯着他放大的瞳孔:“五月二号晚上十点半你在哪里,你敢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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