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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回去,就听阮小二说:“对不起,我拨错了。”
袁瀚努力压制着咳嗽,淡淡道:“你拨对了。咳咳咳……”
阮馨道:“你感冒了么?”
袁瀚勉力沉吟道:“小感冒。”
阮馨早已听出他声音的倦意,便问:“你在哪?我要去找你!”
袁瀚晕晕地打了个哈欠:“找我干什么,咳咳咳……?”
他的声音又如莲藕地的丝絮,黏黏连连着喉咙深处的浓烈淤积。
阮馨的心有点慌:“你现在在哪儿!”
袁瀚虚弱地笑笑:“你不是拨错了么。不劳你阮小二费心。”
阮馨只得到:“你现在在家么?如果在家,我送你去医院,如果在医院,我去看你。”
袁瀚吃力地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身边就有三个活生生一家三口:邻床正在点滴的中年男子,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儿在一旁剥浅黄色的柚子,柚子的皮厚得像有些人的脸皮,他的妻子长并不貌美,手却是温柔的,温柔地帮他盛鸡汤,温柔地将汤汁的味道漾满整个大厅,鸡肉的香气,姜片的暖息,他甚至闻到了枸杞子的甜味。
“咳咳咳……”
“喂,你说话啊,袁瀚,你在做什么?”阮馨那边急切地背起帆布包,往电梯口大步走着。
袁瀚双目紧闭:“我在,XXX号房间。咳咳咳……”
阮馨一遍又一遍地按着电梯按钮:“在哪个医院?”
袁瀚虚弱地道出地址,忽然,就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困倦感浸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伴着一阵手腕的微痛。
眼前迷迷朦朦的,先是手腕处惨白色的胶带,然后是白大褂,再然后,他看到白大褂身后站着一个白T恤的女孩子,扎着高马尾辫,低头,看到她红格子的帆布鞋。
“咳咳咳……”
他勉力支撑着胳膊,猛一起身,惹得喉咙难以抑制的麻痒起来,伴着天旋地转的阵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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