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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他躺回床上，将被子裹得很紧，抱住李云屿的衣服，准备开始哭，突然发现香气是从衣服上散发出来的。

可能是被动了手脚，这味道闻起来太舒服，困意随之而来，林知乐悲哀地想，他可能没有睁开眼的机会了，都没能好好跟李云屿道别……

再次睁开眼，他还是在原来的病房里，医生进来给他打针，林知乐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在医生凑近的时候闻到一股香气，他嘟囔了一句：“医生上班能喷香水么。”

医生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问林知乐他身上是什么味，等他回答后又抓他去做了好几个检查。一群人在林知乐围着忙来忙去，最后，他们开完会，向林知乐宣判，将在一周后对他进行人造腺体移植手术。

大概是死期将至，林知乐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吃不下饭，闻到饭菜味就犯恶心，干什么都想吐。他知道了他闻到的那些香气是信息素，也就是说，那天晚上闻到的木质香其实是李云屿的信息素的味道。

林知乐以前问李云屿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时候，他还说是和林知乐用的沐浴露一样的味道，明明就是檀木，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告诉他的？

可惜没机会找他算账了，林知乐抱紧衣服，鼻头又在发酸。他这几天不止晚上哭，白天也时不时地想哭，像是要赶在离开之前把体内留存的眼泪流尽。

他深吸几口气，鼻尖充盈李云屿的信息素味道，压下了胃里的翻腾。困意再次席卷而来，在合上眼前，林知乐想，他应该要给李云屿留一封遗书。

于是在手术的前一天，他找给他送饭的护士要纸和笔。这个护士就是之前收了林知乐钱还不办事的男护士，大概是念及那些钱，或者是临终关怀，他从笔记本上撕下来一页纸，和笔一起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林知乐等他走后，推开小饭桌，跑到厕所里吐了一遭，然后拿着纸和笔，走到窗边，压在椅子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