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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决云:因为牵涉到了学校,我刚刚翻查了一下我们局里的出警记录。在前年八月份的时候,警局曾经接到过一通报警电话,来自一中的毕业生。对方声称自己受到了校方领导的威胁跟性侵犯,多年遭受不正当的关系困扰。还举报说学校的保送机制造假,校领导涉嫌利益交换。
贺决云:报警人没有留下姓名,警方顺着电话号码找到了她本人,可是她的表现很慌乱,几次修改口供,之后又反悔说要撤案。最后说,是因为自己没有拿到高校的保送名额,所以恶意陷害校领导,不想让他们好过。
穹苍:警方没有接着查证吗?
贺决云:警方询问了另外几位贫困生,那些人都说没有遇到类似的情况。又询问了学校里其余老师和学生的口供,他们都表示不相信这样的指控。又因为实在没有证据,就没有继续了。
穹苍:哦。
贺决云:一中贫困生补助的来源,除了政府拨款以外,还有社会热心人士的捐款和学校自己的补贴。如果有人指定捐赠给某位学生的话,项清溪拿到这个数额的钱款也不算奇怪。
贺决云端过桌上冷掉的咖啡,猛灌了一口。
当事情从学生之间的校园暴力,牵扯到社会底层的贫困生,最后又联系上学校本身的时候,敏锐的直觉和丰富的经验让他下意识地产生了抵触心理。
越往深处想,越会觉得恶心。仿佛扒出了一潭冒着气泡的腥臭黑泥,只要涉足,就令人不住作呕。
这里面是阶级的差异和跨纬度的打击。是未成年人的低微与社会人的狡诈。
贺决云本身是不抽烟的,但是出于人设需要,他的身上总是会带着一包烟。此时他看着桌角上的红色烟盒,也有一种想要点上一支的冲动。
他需要做点什么,来分散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保持冷静。
贺决云:大胆假设。假使报案内容是真实存在的,且田韵就是因此而自杀——也可能不是自杀——那么今年的保送生徐蔓燕就很可能与案件相关。周南松与田韵的关系很好,或许她从田韵的口中知道了什么,又因为田韵的死亡而受到刺激,抑郁症发作,选择在相同的地方自杀。校方为了遮掩,故意将焦点跟责任转移到了王冬颜的身上。
贺决云:项清溪长得非常漂亮,且周南松和田韵死前都与她有过接触,我猜她应该知道详细内情。只是不知道她是什么立场。
穹苍:逻辑上可行。
贺决云:你怎么看?
穹苍的短信在片刻后发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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