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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营帐中,都似有似无地充斥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与兰草十分相似。主帐内从未摆放过任何花草蔬果,这般气味并无由来,便显得分外古怪。
翠衣少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竖子讨打!”
少将军耳根子一红,当即扑了上去边打边抢,阎晋也不甘示弱地不肯撒手,二人你来我往地,竟在主帐里闹开了。秦典墨挥拳而出,猛然轰向对手,拳头带着风般呼呼作响,一拳比一拳狠厉,猛攻对方的要害之处。
腰间佩剑不便,秦典墨亦因此吃了不少暗亏,好几次将绣鞋抢了回来,又因佩剑的阻碍而差了阎晋几招,硬生生被抢了回去。他回身一掌推出,阎晋灵活地躲过,随即反击,左脚猛地朝前一跨。二人身躯交错,拳脚相加,当真是从小打到大的交情,个个都对对方的招式熟悉无比,一时分不出个胜负来。
少将军看准时机,抬腿横扫,犹如重鞭猛击,接连而出,直击对手的下半身,一击比一击有力,将阎晋逼得连连后退。偏生他还死死攥着那只鞋不肯撒手,姿势颇为滑稽,瞧得珈兰心底生趣儿,直恨不得将第二只鞋也丢给二人去闹。
二人疯狂地交换着招式,不慎掀翻了两侧的几张矮桌,战斗范围也继而稍拓宽了一些,甚时落到了右侧兵器架前。他们每一次攻击都如疾风骤雨般矫捷而灵敏,你一拳我一脚地缠在了一起,恨不得拔了剑,将对方都劈出火星子来。
直打了半盏茶的功夫,秦典墨依旧没能从阎晋手上讨得半分好,又顾念着身后珈兰的安危,多少有些束手束脚。好不容易分立两旁,二人皆是气喘吁吁,死咬着牙,任谁也不肯认输。
秦典墨心下一横,抬手在腰间摸索了一番,把长剑取下,回身递到了珈兰手中。少女乖巧接过,将剑横抱在身前,饶有趣味地望向他身后的阎小将军。阎晋抹了把汗,棕色的外衫上赫然显现出一小片斑驳水痕,稳稳扎了个马步,等着秦典墨做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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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知不敌秦典墨的拳脚功夫,方才若不是有那把剑的限制,怕是早已败下阵来。此刻他既然要卸了束缚同自己好好打上一场,阎晋也没有再玩闹的道理,当全力以赴,一较高低才是。
……
凝冬红梅,唤春白枝。
三公子府上的红梅刚谢,后湖旁栽的一小院白梅便迎春而开,虽不及国色天香的牡丹娇艳欲滴,到底是延续了冬日的颜色。花瓣如玉,花蕊如丝,春风轻柔地覆盖在白梅树上,滋养了些小巧幼嫩的新叶,点缀了深色枝桠。
自珈兰离府,已过去了近半月之久。楚恒愈发不喜人多热闹的地方,即便是身子好了些,也不愿接了宫里的旨意,再往远些的地方去。从前他还能让大寒领着到府外的竹林里稍坐,可如今除却书房和卧间,唯有后湖还称得上一观之所。
白梅跃动,一小簇一小簇地开在一起,偶有几朵落单,如星般缀满了天空。楚恒一手扶着树干,抬头仰望时,却是刺目的阳光扎的人睁不开眼。
“小雪可回来了?”楚恒淡然开口,阖眼迎着白日,然阳光暖不热他的身心,“大雪呢?”
“小雪回来过,谷雨那边没什么吩咐,便又安排继续跟着了。”大寒一一回道,见楚恒腿上的毛毯似要顺着滑落,抬眼示意了湖边的小寒,“大雪暂接了小雪的班,时时刻刻跟着谷雨。”
小寒见状,当即上前将毛毯重新收拾盖好,再度退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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