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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春闻言骤然一惊,追问道:“如何过世的?我前几日在徐府还见她……”
垂丝一张小脸上又惊又惧,摇头道:“传话的下人没说,只说下聘的事,要后延了,徐大夫人着人来知会一声,说等过几日再详谈婚事的后续。”
仰春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婚事不婚事的,连忙回房换衣服,再嚷着小厮道:“让侧门的备车,我要去徐府。”
仰春脱下春衫,找出一件素裙,洗净了脸上的妆容,把头发在后面挽一下,便嚷着荠荷要去徐府。
柳望秋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这么大的事,传话的肯定是先找这个家管事的。掏出令牌后,得知柳北渡不在,消息就立刻先传到了柳望秋那里。他比仰春还早知道一会儿。
“不要慌,事已至此,去是要去的,但别匆忙地反而给别人添麻烦,越是这个时候礼数越要足。”
柳望秋沁冷的声音响起,像是一杯冰镇过的水,丝丝凉凉地安抚了她焦躁、无措的心。
“哥哥……”仰春轻唤。
柳望秋垂眸,好像低低地叹了口气,又好像没有。他惯常没甚么表情,此时也就分辨不出他的心情。
只是他走上两阶台阶,轻轻地揽住仰春将她的耳垂放在掌心,“你的耳饰忘记摘了。别急,哥哥在。”
仰春忽然眼有热泪氤氲,但是眼泪这等不争气的情绪向来比理智来得快,她一时也分辨不出因何生泪,只能强忍回去泪水。柳望秋看见了她眼底的泪意,心跳突然一窒,但那种感觉也很平常,仓促间弯了腰了,突然被惊吓住了,心都会一窒的。
他也只作平时处理。
任由自己粗略的、有意的、忽视那一瞬间。面色如常地对荠荷吩咐,“我接到消息已经第一时间让人去准备了香烛纸钱,三牲祭品。挽联祭幛一时间拿不出,已派人快马去寒山寺求主持方丈恩写了。你去侧门查检一遍,切记奠仪忌双不忌单。”
柳望秋又有条不紊地交代了一些,如将马车和仆人戴上孝之类的,便牵住仰春的手上了马车。
仰春这次没有心情挑帘子看,蹙着眉梢,心里乱糟糟的。只感觉没过多会儿,便到了徐府。
徐府早已挂上白幡。
徐庭玉一身粗麻布衣立在门前,对前来祭拜的人还礼。
他的面容憔悴,眉目间是说不出的哀伤和沉默,脸上也较之前更苍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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