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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在挡风玻璃上洇成一片孔雀蓝的泪渍。玉禾握着方向盘,指节泛起冷玉般的光泽。她驾驶着车子,静静地和周惠彦一起回到家。车里没有话语,只有发动机的低沉轰鸣声和路面的细碎声音。
周惠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双眼紧闭,似乎在休息,或许是已经沉沉睡去。
玉禾偶尔从侧眼瞥他一眼,周惠彦的容貌依然清俊、冷峻,那种英气与冷冽的气质,和大多数人眼中的花美男有所不同,更多了一份令人不敢轻易靠近的疏离感。
车停在车库时,玉禾一时没能动手关掉引擎,她转头望向周惠彦,发现他仍旧闭着眼睛,静得像是进入了另一片宁静的世界。
玉禾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
周惠彦的睫毛长而密,轻轻弯曲,像是刻意修饰过的羽毛,柔和却有种压不住的锋利感。他的侧脸像尊被岁月风化的希腊雕塑,睫毛在颧骨投下青铜器纹饰般的阴翳。
车载香薰吐着苦橙味的味道,将沉默酿成粘稠的蜜。
玉禾下意识地伸手轻轻触碰自己的眼睫毛,想做个比较,行动间长发随意一甩,轻轻扫过周惠彦的面庞。
周惠彦的睫毛微动,似是被打扰,随即睁开了眼,目光缓缓扫向窗外,然后转过头来,眉头微微一挑,淡淡问道:“你准备今晚睡在车里?”
玉禾撇了撇嘴,她不答反而一把打开车门,将车钥匙随意地扔到他手里。她去邻居家接了小鱼,周惠彦则站在门口,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邻居笑着看向这两位俊男美女:“小鱼一个劲儿地说想妈妈,我安慰了很久呢。周先生周太太好福气,女儿长得真好看。”邻居看了一眼周惠彦,莞尔说:“像爸爸。”
玉禾赶紧和邻居告辞,去观察周惠彦,发觉他似乎也没听进去,心里不由舒了口气。
小鱼睡眼惺忪,小脑袋靠在玉禾怀里,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妈妈”,声音软软的。玉禾温柔地抱着她,轻轻哄着她,和周惠彦一起进入屋内。小鱼很快就沉沉睡去,玉禾将她放在卧室床上,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轻手轻脚地回到主卧,准备换衣服。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玉禾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组长的电话。她一边换衣服,一边接起电话,和组长聊起最近杂志翻译内容的进度。
挂断电话后,玉禾不自觉地走向主卧的浴室,心里已经开始思索着新一周的工作安排。她脱去衣物,热水从花洒中倾泻而下,温暖的水流仿佛揉捏着她有些疲惫的肌肉,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放松。
忽然,浴室的门突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像是被从外头推开了。
玉禾微微一惊,猛地回头,却看到周惠彦一丝不挂地走进了浴室。
“啊!”玉禾猛地尖叫一声,惊得整个人像被闪电击中般,急忙将脸转向一旁,既不敢继续看他,也没法往哪儿躲。她的心跳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羞愤交加,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恼怒:“你进来做什么?”
周惠彦眼神冷淡,却笑意深深,走近了些,低头试了试水温:“冲澡睡觉。”他说得天经地义,似乎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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