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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姗还特意想着出去换了衣裳,说怕自己身上的熏香有什么不对。陈雨薇满脸羞红地接受着众人的恭喜,十分高兴。
又说笑了一会儿,陈姑太太并一个看上去颇为儒雅的中年人并肩走进来,两人行动之间颇有默契。身后跟着两个半大少年,一个十五六岁,身量不高,行动十分爽利,却始终牵着边上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的手。那个十一二岁的看上去倒还有些孩子气,垂着头走得有些紧张。
进了门,陈姑太太就抱着老太太一阵哭,言下之意颇为不舍。那个中年人慢条斯理地对着陈大人和陈夫人行礼,脸上的神色倒是不卑不亢。见老太太抱着陈姑太太哭得涕泪横流,他和陈大人不约而同地上前,一个去劝慰老太太,另一个拖住了陈姑太太,好容易才让两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丫鬟送上热巾子给两人略略擦了擦,众人方才坐下来。
那个中年人带着两个少年团团行了一圈礼,由着陈姑太太给双方做了介绍。陈雨欣也就知道他就是陈姑太太的再嫁对象,何家的那位老爷,那两个少年是何家的两位嫡子,大些的那个叫做何为安,小些的那个叫做何为宁。
如果不谈当年那桩公案,只看个人的话,何老爷看上去倒是个不错的人。他整个人的举止十分文雅,等到坐下来开始交谈,也俨然见识广,说话十分有分寸,条理清晰。
陈南诚和陈南康过去招呼那两个小子,也发现对方却是是进退有据,说话之间也表现出了良好的教养,文史方面倒也不算差。陈南康的嘴角就带上了几分笑意,显然颇为陈姑太太高兴。
一群人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老太太就问:“康哥儿,二太太呢?”
倒不是她想二太太了,而是今天这个家宴,原本说好了就是要大家都来的。陈雨姗为这个头疼了许久,最后干脆将陈二太太打晕了绑过来的,也不准备让她出现在众人面前。于是她闻言起身道:“母亲身体不适,现如今估摸着是在厢房休息,等开宴的时候,我再去请母亲过来。”
老太太盯了她两眼,神色莫名地点头。
只是等到开宴,陈二太太却并没能上桌。陈南康在听了下人的回复之后,眉头微蹙了片刻,就带笑转身对老太太道:“还请老太太恕罪,母亲刚刚忽然又发病,实在是来不了了。”
老太太的神色有些不高兴,但是她也是知道陈二太太病情内幕的,当即只是点点头。
陈夫人连忙上前对何家父子三人赔罪一番,何老爷连连说不要紧。
原本他也是知道自己和陈姑太太成亲之后的事情的,对有没有陈家这门亲戚也不甚在意,见不见一个深宅夫人就更无所谓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邵泽方果然被陈南诚并陈南康灌了不少酒,他倒是不惧酒,却对两位舅兄的各种灌酒手段后怕不已,同时对两位舅兄的经史理解佩服不已。因为这两位灌酒不用别的,直接掉书袋,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反倒是他们俩几乎滴酒不沾。
何为安和何为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这两位不能拿出来当正经亲戚的表兄涌起了深深地敬仰,看向他们的目光都是亮闪闪的。
孙如钰倒是借口陈雨薇受不得酒气这样一个借口逃过了一劫。
陈大人和何老爷见到小辈们其乐融融,也不由得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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