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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心里怎么讨厌这个粗鲁伤害舅舅的不速之客,贺莱表面上却显得只是心疼舅舅鼻梁上的伤口。
刚刚在房门后偷看时,她就晓得了,舅舅是不愿意让她掺和自己和另一个成年人之间的私事的。
贺莱识趣的很,默默消化着“前任舅妈”这事,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看舅舅自己拿了医药箱里的碘伏处理伤口。
贺钧扔了棉签,瞥到身侧的外甥女正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瞅,便也倾身凑过去:
“瞧罢,看看破相没有?”
贺莱的呼吸因这张十分好看的脸猝不及防的靠近而停滞,一口气卡着简直是吸也不对呼也不行。
细长的眼睛转了转,认真而负责地回答:“破相也比小春叔好看。”她原本是想跟郝伟比的,又觉得那种烂人不配跟舅舅相提并论,随口拿这阵子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王平春凑数。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贺钧瞬间被逗乐了,靠回沙发里,笑着抬臂摩挲俩下外甥女的后脑勺:“这点自信舅舅还是有的。”
“虽然学习上感觉吃力,九月也得开学上课,融入班级,课后继续补就是了。”贺钧嘴里说着功课上的事,手上却握着她黄瘦的腕子,查看那个怪异弯曲的小指。
“喔……”
贺莱还是有点觉得丑,不愿意让他看,但是也不敢缩回去。
默默垂眼看着,只见他的被自己的衬得愈发骨节分明,修长清俊。
指甲盖没有多余的延伸,严丝合缝地镶嵌在指端,光洁润泽。
她一面羡慕他身上处处长得好看,一面为自己指缝里没有泥而庆幸。
一心跟舅舅比的时候,贺钧已经随手够到了茶几下头的剪刀盒,他捏着她的指头,握着银白色的指甲剪,剪去她食指上的倒刺。
在这小小的事情上,他与看报表的时候一样认真。
傍晚夕阳透过落地窗,沙发旁的玻璃碎片流光溢彩,比所有名贵宝石都要璀璨。
贺莱后颈发麻,“自己正在被人爱护”的感受,好似汪洋海啸,迎面扑涌而来。
——
身体不适,先来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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