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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影忆起借着黎丘阵法看见的回忆,方文伏案写作,那封被扔进抽屉的信件,最后一句洋洋洒洒地倾吐着爱意——“生能尽欢,死亦无憾。”
虱子多了不怕痒,方天问已经不害怕了,能倾诉出沉寂已久的往事,反而感到一阵轻松快活。
他耸耸肩,忍不住扶腰咳嗽,声音嘶哑而沉重。
等他缓过神来,两边脸颊显出病态的红润,“姐姐说,他们该不该死。”
腐烂味一阵一阵的,叶清影将目光挪到方天问的脸上,看着他唇边溢出一丝血迹,一直低垂着眼眸,不愿抬头看棺材里的人一眼。
南禺摇摇头,忍不住出声,“要是真的两情相悦,余光义又何必离家。”
话音落地,一针见血。
方天问猛地揪了一大把草叶,脖颈的青筋倏地炸起,两片嘴皮磕磕绊绊地贴着,咬牙切齿道:“你个鬼胡乱说!”
他朝着虚空挥了几拳,只是南禺是站在他背后的。
叶清影倏地拧眉,压了压音调,“是不是你心里清清楚楚,明明是方文一厢情愿,你却将怨气都撒在无辜人身上。”
方天问用力得手背骨头凸起,声嘶力竭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他就是因为心虚才跑的!”
叶清影欺身上前,巧妙地拉开两人间距,微凉的手掌倏地擭住少年的脖子,只轻轻用力,便让他上气不接下气,脸色隐隐有泛青的迹象。
她冷声道:“你与黎丘有交易。”
“我...听、听不懂...”方天问一双手胡乱扑腾着,叶清影的手背瞬间多了几个抓痕。
随即,她的话将方天问直接打入深渊。
“你倒是忠心,可惜黎丘已经死了!”叶清影单膝将他压在地上,看着少年眼底的桀骜转变成质疑最后化为空洞。
颓败和黑暗完完全全地笼罩他,少年像是一具没有生命力的提线木偶。
“你用亲舅舅的命来献祭,可黎丘是妖,他从没想过要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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