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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其野一摊手:“我莫名其妙成了欺世盗名之徒,还不许我问问?”
“那你得去问你的好徒弟,”顾烈流畅地推锅,“他是始作俑者。”
狄其野气笑了:“你敢说没有你的坐视放任,他们敢煽风点火?”
顾烈瞥了眼狄其野的脸色,解释道:“我确有失察之责,却没有放任之过,我听说的时候,他们已经传遍楚军大营了。我能怎么办?我若是煞有其事地不许他们乱说,可是又说不出你的来历,天知道他们又会传成什么样。”
顾烈说起来都觉得好笑:“我知道你不会愿意假冒公子雳后人,我怎么会放任他们煽风点火?”
怎么会?
狄其野拉紧缰绳,无双驻足停步,他转过脸来看着顾烈。
一个活生生的公子雳后人,大楚能在文人书生中获取多少名声便利,怎么不会?一个手下将军的不愿意算什么?
“怎么了?”
顾烈被狄其野看得莫名其妙。
狄其野却微微俯身靠近,用青龙刀刀首上那条衔着尾巴的金龙点上顾烈的心口。
他垂眸,对着顾烈的心口问:“你有这样一颗敏锐、体谅他人的心,你怎么舍得把它锁起来,食而无味,无爱无趣地活着。”
顾烈皱眉沉默。
二人僵持半晌,无双忽然猛烈地舔了舔大棕马的侧脸,大棕马有些生气,警告地咴叫。
他们分开马,继续策马向前。
“我不明白为何风族一心回蜀,”狄其野忽然说起长久的疑惑,“我也不太明白为何陆翼自认是楚人,他明明在蜀州出生长大。他们拥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我知道那是乡愁,但我还是想不明白。”
顾烈看了看他,不答反问:“你想家吗?”
“家?”狄其野抬眼看向无尽的月夜星空,无意识重复道,“你是说我出生的孤儿院,还是我在军中的住处?那有什么好想的?”
“那你所说的联盟呢?你想它吗?”
狄其野果断摇头:“我身在这个远古时代,又不能再为联盟效力,它也与我无关了。”
似曾相识的决绝令顾烈心弦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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