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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家人没人再细问灵芝的来处,也都咬死了不说出去。宝不露与人,既省得枉添他人寻宝搭上性命,又能保东山下的乡村安宁。
最后郑老汉实在觉得不稳妥,才收了灵芝。水哥儿自己住就够风险,外加这些宝物,非长久之计。水时不知道这东西这么值钱,所以也没多想,见郑叔收了,还挺高兴。
他自己还留了一棵最大的呐!等睡热炕上火的话,好熬水喝!
于是牵小黑马上坡之前,还在那教人家怎么吃灵芝呢,“婶子,把那东西熬成水喝了,或磨成粉做糕,护肝解毒,还不爱生病!”
郑婶子闻言呛了一口,面色僵硬的答应了。心中却想,东山上的神物,还吃?不砍块板供上,她都觉得折寿……
无论怎么说,水时终于搬了新居,傍晚独自坐在热乎的火炕上,舒了口气,享受着安静与自由。
但想了想,又滚起身,将狼毛中裹着的漂亮雏蛋都翻出来,对着灯光一个个看,仿佛也没什么异样,便都好好堆在炕头,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孵出来!就在他盖蛋的时候,门外响起“铛铛铛”的敲击声,还颇具节奏。
水时谨慎的打开木门的探看孔往外瞧,就看一只马嘴,堵住了木孔!
小黑马自从没人后,围着一人高的院墙栅栏转悠了两圈,抬着长腿跃出去,又跃进来,都玩腻了,看水时还不开门请它进去!便拉着一只马脸,边用前蹄踢门,边往屋里看。
水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个马!外头草料都有,但非要和水时睡屋里。无奈,水时一心软,还是开了门。小黑马甩着辫子,四条腿迈着矜持的步子,趴在了炕下的地上。
水时见这一幕,甚是觉得,仿佛东山上的动物都极骄矜高贵似的,那个破狼崽子如此,胖松鼠如此,眼下乳臭未干的小黑马,也一副天老大、它老二的样子!
弄得他自己像个长工,天天伺候主子!
但猫在被窝中回想起那些点滴细微之事,心里却柔软又感激,它们是很照顾自己的,以至于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在严酷的山中活的很好。
想到这,脑中越发浮现那个人的背影,筋骨鲜明的、宽厚壮阔。
自己看过最多的,是他的背影,许是因为那人总背对着,护在自己身前。
也许是因为,那人也总是转过身,不出一言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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