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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呢?”燕琅笑问道:“总不能时常议事到深夜吧?”
“……以后?”
萧子昂被她说的语滞,略顿了顿,却坐起身来,正色道:“成就大业之前,君侯的身份实在不宜外泄,现下正值镇国公孝期……”
话说到这儿,他不禁顿住,窘然道:“镇国公的孝期都不曾过,君侯怎么与我……实在是……”
萧子昂惯来雅正端方,方才也是被燕琅按倒强来的,现下再度说起,不禁语滞。
他跪坐在塌上,神态敛和,语气温缓,身上中衣穿的整整齐齐,唯有语气透出些许窘迫。
燕琅看得喜欢,慵懒的歪在塌上,握住他手,笑道:“尽孝一事在于心,而不在于行。昔日在金陵,我曾与母亲及众家将共饮,到军营之后,也不曾推脱酒肉,丁忧之事更不曾提及,难道因此便能断定我不孝吗?”
“当然不是。”萧子昂听得微笑起来:“为镇国公昭雪的是你,叫他安然瞑目的也是你,收复昌源、平定朔方的是你,力挽狂澜、挽大厦于将倾的也是你,镇国公九泉之下得知此事,必然老怀安慰。”
燕琅道:“他若知道我寻了个这样一个美郎君,想必也会觉得安慰。”
萧子昂为之一窘,道:“君侯。”
燕琅哈哈大笑,笑的整个身子都在抖动,萧子昂怕她将侍从招来,忙伸手去掩住她口,燕琅在他手心上轻轻舔了一下,他便被烫到似的,忙不迭将手收回了。
萧子昂脸皮不如她厚,被调戏了几次,便往后退了三分,端端正正的坐着,说起正事来:“现下正值镇国公孝期,君侯拒不娶妻,也没人会有二话,至于孝期之后,想必已然根基深厚,即便显露出女儿身,想也无人敢有异议……”
燕琅神色微微一肃,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萧子昂注视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心绪如水草一般柔软缱绻,重新躺下,搂住了她腰身。
“君侯,”他低声道:“早些歇息吧。”
燕琅笑着应了:“好。”
……
萧子昂唯恐被人知道自己留宿在燕琅房中,第二日清早,天还没亮,便匆忙起身,意欲离去。
燕琅看的好笑,拉住他衣袖,道:“先生,你既打着议事的幌子过来,走得早了,反倒显得心虚。”
她在他脸上“啾”的亲了一口,劝道:“再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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