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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尘黏在湿漉漉的肌肤上,像是裹上泥的白藕,李寂躺在体育室的软垫上,窗外的天已然完全黑暗,凄清的月光洒在他还挂着校服的上身,再延续到赤裸泥泞的下半身,如同后世纪被玷污的名贵油画。
易鸣旭穿戴整齐,把校服裤丢在李寂身上,想要就这么走了,但最终还是折回来,欲把李寂拉起来。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李寂,李寂就剧烈一抖,堪堪避开。
李寂眼里是比月还冷的光,看易鸣旭的时候没有温度,他不需要易鸣旭在破坏他之后又假惺惺地将他重组。
"你自己能走出去吗?"易鸣旭对他这种执拗嗤之以鼻。
李寂没有答话,挪动着酸痛的四肢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没有成功。
他挣扎得太厉害,易鸣旭下了狠手,又落了一身伤。
易鸣旭耐心告罄,一把拉住李寂的手,把他往肩膀上扛。
天旋地转中,李寂稳稳妥妥落在了易鸣旭的背后,发出一丝闷痛声。
从他的视角能瞧见易鸣旭脆弱的大动脉,他只要狠狠咬下去,用尖牙咬破薄薄的皮肤,再刺入大动脉,易鸣旭就会死。
这个欺侮他的人就会死。
李寂被这样疯狂的念头充斥,眼睛通红地盯着易鸣旭的脖颈——杀了他,大不了同归于尽。
"送你回家?"
易鸣旭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李寂脑海里所有疯狂的想法坠入悬崖。
他还有家,他还有家人,如果他杀了易鸣旭,父母该多么难过?
李寂呼吸急促,最终,埋头咬了易鸣旭一口,易鸣旭吃痛,险些把他掀下来,但李寂没有深咬,只在易鸣旭的肩头上留下一个带血的牙印。
"你他妈的……"易鸣旭低骂。
李寂把脑袋架在仇人的脖间,属于易鸣旭的气息窜进他鼻尖,将他如蚕蛹一般包裹起来,他音色沙哑,"不回家。"
他不能这副尊荣回家。
"去哪儿?"
尽管李寂万分不愿跟易鸣旭再有接触,可他实在疲倦,"哪儿都好,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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