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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盆在燃,冷风却源源不断地从窗口当中灌入;红烛在燃,烛光却怎么也照不到李浔的身上。
巫朝被带进东暖阁后,看见了坐在床边捧着书卷的李重华,或则说晏淮清,当今的陛下。
晏淮清的脸原本就很白,那是药食无法养红的淡,垂下眼眸的时候总带着说不清的悲天悯人。如今却更是苍白了,这是失去了神魂的苍白,抬眸眨眼之间是掩盖不住的憔悴。
“你回来了?”晏淮清淡淡地说了句,无悲也无喜,教人瞧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我离开的时候,听说南方有个地方有株冰魄草,那是能解李浔身上热毒的药。”巫朝往前走了几步,掏出了捂在怀中的竹筒,里头藏着他费尽了千辛万苦找到冰魄草后练出的药丸。“我找到了!找到了!”
谁知晏淮清面上憋出了些别样的闷红,不可置信地反问:“你说他身上带着毒?”
“你不是知道吗?”巫朝一惊。
又继续道:“十多年了,是药谷从前那些老家伙给他下的。中此毒的人,每时每刻都要忍受炙烤般的疼痛煎熬,这毒发起狠来时,甚至有能让人错以为置身火海,需焚心噬骨的痛。”
他在说热毒的症状,可晏淮清或许听出了别的意思。
那张脸眉头深锁,苍白无血色的唇又紧抿着,身形晃了一晃之后,无力靠在了床头的架子上,像是霎时间就气力全失了。
巫朝莫名觉得他也在痛。
过了一会儿,但其实根本不久,晏淮清就又开了口。“那劳烦你……救救李浔,为他解毒。”
这是药谷造下的孽,不用任何人说,巫朝都会去想办法解决。
他快步走到了李浔的身边。
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见到此人脆弱地躺在床上的模样,虽然觉得有些稀奇,但也还是不愿再见到此景象。
拿出自己的银针,在关键的穴位施针之后,巫朝迅速地掰开了李浔的嘴,将药丸给塞了进去。
他将手搭在李浔的颈脉处,既是听脉,也是感受温度。因着刚刚施了针、逼了毒,现在李浔浑身上下都滚烫如火,轻轻一碰都让人烫着疼。
他忍着灼烧的痛,片刻之后,面上大大地展露出了一个笑,又很用力地跺脚喊道:“低了!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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