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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浔还记得,那个枉死的荣兰。
她不自觉地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鲜血溅在脸上的热仿佛还残留着,睁眼闭眼之间眼前似乎又要变得一片通红了。
人本就不是荣兰杀的,本就不是。
“李浔,你莫要血口喷人!”又被冠上了一项罪名,晏鎏锦几乎是气急败坏。
似乎是觉得不够,李浔又挥了挥手。“把人给我带上来。”
下一刻,就从后堂传来了铁链相撞的声音,连带着沉重疲乏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直至走入了堂中。
晏鎏锦一惊,“戚永贞?”
只见戚永贞浑身身着囚衣蓬头垢面,脚上是镣铐、手上是枷锁,囚衣破烂不堪,上头是干涸了的暗红血迹,被番子推到了堂中之后他就软趴趴地跪了下去,精气神全无。
“李浔,你动用私刑!”
“私刑?我东厂用刑岂能叫做私刑。”李浔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戚永贞,“说吧,把你知道的都一一说出来。”
他的声音很轻,可落下去的时候却让戚永贞颤了颤。
“罪臣知道的不多,只是……”戚永贞从自己散乱的发间瞥了晏鎏锦一眼。“只是大皇子给了罪臣一个方子,叫罪臣想法子循着方子做出香囊来,又想法子卖出去。”他哽了一下,“罪臣早些年有个被打发出去的妾室和一个庶女,于是就联系上了她们,让她们去做,上回让东厂给抓住了,庶女暴毙在了牢狱当中。”
京都城就有这么大,有什么热闹事儿、新鲜事儿、辛秘事儿传了几天也就传了个遍,更何况这几次东厂审案也没有拦着百姓,不少都看了热闹。
就这么几句话,就让众人给想起了戚春文与赵含秀那件事儿。
“哎哟,上回儿那戚春文不是说杀了老母,又捡了一个回来吗?我怕那不是捡来的,是人皮傀儡哦!”
“怪不得街坊邻居都认不出来,就是扒下来的同一张皮啊!”
“肯定是那老母不同意做这缺德的勾当,所以就气愤杀了,造孽啊造孽啊!”
无需他们多说,百姓便自个儿拼凑出了一个有头有尾的真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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