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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别哭了,别伤了身子,你还在月子里。”一道略有年纪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尽是无奈。“最主要可千万别被大皇子听见了,这样大喜的日子里。”
“养娘,这算得上是大喜的日子吗?”那个养娘口中的小姐开了口,声音有些虚弱。“我的儿不过刚生下几日,就要被抱走认作他人母,这算得上是大喜的日子吗?”
李重华一怔,原是那庶长子的生母,原是晏鎏锦那个没名没份的外室。
“嘘——”养娘噤若寒蝉,不敢教那小姐再说下去。“小姐,这些话可不能再说了!你一朝入宫门,就该想到有今日的。”
“养娘,这不是我想的,不是我想的啊!”那小姐大声反驳了几句,便大声地抽泣起来,每吸的一口气都发出呲呲的声音,像是喉口就裂了一道缝。
竟是这样的性子吗?李重华听着,漫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以为晏鎏锦的皇子妃是可怜的,毕竟妻不似妻、宠不敌妾,却没想到,后院儿里的原来个个都这么可怜。
那养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别哭了小姐,别的养娘都不管,但小姐的身子养娘是在意的,你还在月子里啊,穿得这么少,以后落下病根了可怎么办?年轻的时候总不懂得这些的。”
“那就让我死了算了!”
说死这样的话,那小姐说的都不算惨烈,带着几分凄凄惨惨的孱弱。
“别胡说,小姐你……”
“是谁在那里!?”养娘的话没有说完,不远处忽而传来了巡府侍卫的声音。“好像有些声音。”
晏鎏锦装模作样地让这些侍卫穿上了甲胄,逼近之间就发出了碰撞的清脆声响,在这夜里十分得清晰。
养娘和那小姐慌里慌张地开始逃,“走,快走。”
李重华又在这无尽的苍茫夜色中见到了两个匆忙离去的背影,还是没能看得清脸。
思虑了片刻,他没有起身离开,而是坐着动了动自己发麻的腿。
那就帮一帮她们又能如何。
那几个侍卫提着灯靠近,搜索片刻便发现了他。“你是何人?在此地做些什么?”又拔出了佩剑之向了李重华。“快些出来,饶你不死。”
恢复了些力气,他慢慢地走出了那假山石,垂眸看着那些侍卫,冷声说道:“好大的胆子,贵府设宴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怎的,这假山石之处可是来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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