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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样的?”李浔问他。
他也终于肯放下了手,将碎片送到了李浔手里,说:“若你仔细看,是能看见些血渍的。”
对方接过后,也学着他方才的模样细致地看着,但李重华却不敢多视了。
垂着头说自己在醒来那一瞬才想通的事情,“掌印府用的都是瓷器,这玉壶也只在重云山庄那日才被摆上了宴,底下还刻着云锦阁给你做的“李”字画。”
所以拿到了碎片的晏鎏锦,才能够笃定地说这是李浔的东西。
“小柳是不大对劲的,但他又没有去重云山庄,从哪里拿得到替换原来碎片的玉壶?”
小柳是什么确切的时候不见的,子卯不清楚,但小柳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在哪里出现的,这一点没有理由不记得。
毕竟再回到掌印府之前,小柳在子卯手底下受罚。
如此看来,这碎片之谜,大抵和小柳是无关的了。
“我先前只觉得奇怪,整件事情总有连不上来得一点,却又偏生把这一点给忘记了。”李重华自嘲地笑了笑,又是叹了一口气。
洗清了小柳的嫌疑,似乎这件事情又要变成一桩无头案从头开始查了,但方才细看了那些碎片之后,他又觉得不用了。
“这玉壶一共有多少只,又打碎了几只,库房大抵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而且玉壶贵重,不似瓷器什么窑烧的都可以摆上桌。“若是那人选择自己打碎一只,怕是难以脱身,所以……”
李重华哽了哽,抿了下唇。“所以,大有可能是借着别人的东风了。”
便是借着他那日藏书阁打碎玉壶的东风。
“你说得不错。”李浔将手中的那枚碎片放回了包袱中,与其他的又堆在了一起。“那日藏书阁来得惊险,我也没记着当下就唤人去打扫。”
“倒是你身边那两个小厮要热切得多,给你收拾好了书、也清理好了藏书阁的血渍。”
李重华还没来得及说的、说不出的那些话,被李浔说了出来,用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
宛若一道不知年岁、无人管顾的沉疴烂疮被忽然发现,又被蛮力撕开,却也才明白,伤口从未结痂,血肉已经腐烂成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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