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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便有些微怒地将脸转向内侧,虽说面上是不想再理这个呆子,但他还是悄悄侧过一只耳朵去留意那人的动静。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反应,云尘心知今晚若自己不开口,楚樽行怕是一直按规矩地站到次日天亮,终是忍不住一字一顿道:“睡觉。”
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动,直待这扑腾声渐停,云尘才轻轻转过身看他。
楚樽行挨着墙角边躺下,外衣搭在被上,地板冒着的寒气楞是让云尘后半夜心里都安稳不下。他悄悄起身将碳炉搬至楚樽行外侧,把窗户压实了些,又将床上的一条毯子轻盖在他身上,这才垫脚上床重新入睡。
次日一早醒来,云尘习惯性地环顾四周寻他。楚樽行不在房内,毯子跟碳炉都已物归原位,自己脚边还多出了一个温热的汤婆子。
云尘打开门,拦下一个伙计问道:“可有看到昨日与我同来的人?”
伙计躬身道:“早些时日那位公子找小的要了个汤婆子便出去了,至于去了何处小的也不知。”
“多谢。”云尘微微点头,继而又道,“一会儿还麻烦你多拿床被子进来,要厚些的。”
伙计连忙应了几声:“哎,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给公子抱来。”
云尘回屋等了没多一会儿,楚樽行便推门进来,手里拿油纸包着一袋吃食,远远都能闻见里头传来的香味。
“你去哪了?”
“就在外面街上。”楚樽行将手里吃食摊开,里面包子薄饼应有尽有,无一不是热滋滋冒着油光,很是勾人食欲,“栈里样式太少,属下便去街上铺子买了些,殿下趁热吃。”
云尘挑了几个油包子出来,将剩下的推给楚樽行。楚樽行看着油纸里剩着的薄饼,迟疑道:“殿下早晨不是爱吃饼吗?”
他记得从小云尘便喜欢吃饼,每日早膳都要让御膳房送些饼来。
“称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只是我看你喜欢,就日日都让人备上了。”云尘看着他笑了笑。
这还是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发觉的,楚樽行不挑食,但却格外偏爱饼。
见楚樽行微楞了片刻,云尘调笑道:“没办法啊,阿行不爱说话,本殿下就只能察言观色自己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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