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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筝……”江怀溪清冷的声音带着不稳的气息在远处响起,打破了陆子筝与江妈妈突如其来的尴尬气氛。
陆子筝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激励稳住了声音才回应道:“怀溪,我和阿姨在这边。”
江怀溪一阵急切慌乱的“啪嗒啪嗒”脚步声响起后,不一会就出现在了陆子筝和江妈妈的眼前。她许是因为走得急,大冷天里鼻尖都冒了细汗,轻喘着气,微微蹙眉,带着些担忧地看着陆子筝。没有得到陆子筝回应后,她又用询问的眼光,看了眼江妈妈。
她太熟悉陆子筝了,虽然陆子筝已经极力保持如常的神色,但她眼神里的沉郁,江怀溪却一眼就捕捉到了。
江妈妈低头看着江怀溪的鞋,哑然失笑:“你怎么把奶奶房间里的棉拖就这样穿下来了?”江怀溪平日是一个规矩守礼的孩子,自她懂事起,即便是家里没有外人,她也从不会穿着睡衣下楼。今天竟等不及再换鞋,把卧房里的棉拖都穿出来了,对陆子筝的紧张担忧之情,可见一斑了。
江妈妈叹了口气,虽她早知道自己家的女儿怕是已经被吃死了,此时此刻,却还是难免有些不悦和心酸。她看的懂江怀溪质询的眼神,但却并不打算回答她。她知道江怀溪对陆子筝的宝贝程度,也知道她舍不得让陆子筝有一分一毫的为难,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但江怀溪却不知道,自己作为母亲,对她也是这样的宝贝,即便明知有些话说了江怀溪会不高兴,会恼火,她也必须要说。
江怀溪并不在意妈妈的问话,只是又轻声地唤了一声:“妈妈……”语气中带了些恳求的意味。
江妈妈看了看江怀溪,无奈又宠溺。自她离家后,江怀溪一年难得能回几次家,更别说这样放软了声音和自己说话。罢了,先这样吧。
江妈妈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陆子筝的肩膀,一下一下,不轻不重,也拍在了陆子筝的心上,意味深长。她语气温和,脸上带着淡笑道:“有机会我们再继续刚刚的聊天,现在阿姨要进去看看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让怀溪带你在家里四处逛逛吧。”说完,她便袅娜地转身离开了。
江妈妈一走,江怀溪双眸就紧紧盯着陆子筝,蹙眉不放心道:“我妈妈和你说了什么吗?”
陆子筝抿了抿唇,舒展眉目故作轻松道:“就是和我随便聊了聊,和我说了说你小时候做的一些蠢事。”她见江怀溪依旧蹙眉一副的紧张样子,鼻子酸了酸,忙转了身子眨了眨眼睛掩饰,继续转移话题道:“阿姨把你的老底都揭了,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挺蠢萌的,哎,看来以后你没法在我面前装高冷了。”
江怀溪的眼神黯了黯,轻轻吸了吸鼻子,遂了陆子筝的意,上前和她并肩站前,指着眼前的小洋房换了话题道:“要不要进去看看?”她知道陆子筝不想说,便也不愿意勉强她。
陆子筝自是欣然应允。
江怀溪推开小洋房的木门,扬了语调又开始耿耿于怀往事了:“你当年带我回你学校,可就给我看了个大门,让我在铁门外观望,我今天可是带你进入了我的童年圣地,你说吧,你要感激涕零准备以何为报?”
陆子筝委屈道:“那是门卫放假期间不让进去。”
江怀溪简单粗暴道:“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陆子筝轻哼一声,轻声嘟嚷:“暴君。”
大一那年元旦真的带江怀溪回家后,陆子筝就开始后悔。坐上江怀溪的车后,她就开始祈祷,求堵车,求爆胎,求抛锚,可惜,事与愿违,那天出其顺利,她们一路安全畅通地到了居州家中。
陆子筝骑虎难下,便是再不情愿,也不好意思把江怀溪堵在家门外。领着江怀溪进了家门后,她也不招呼江怀溪,自个和妈妈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卧房,把江怀溪扔在了客厅,希望用冷遇让江怀溪识趣地知难而退。
在卧室里,陆子筝隐约可以听见妈妈和江怀溪的谈话声,偶尔还可听见她们的笑声,难得的,江怀溪好像与妈妈相处不错,相谈甚欢。
后来,她才知道,妈妈是十分喜欢江怀溪。因为即便看得出自己不喜欢江怀溪,第二天妈妈还是打发着自己,让她带着江怀溪出去逛逛玩玩,还下了死命令,不到天黑不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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