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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息吧,我回学校了,”赏南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道,“回了学校之后我会帮你向张老师请假的,你受了伤,不休息的话…别人会起疑心的。”
虞知白站在赏南身后,背着光,脸和身前都泡在阴影里。
赏南扭开了门把手,楼道里的冷风灌进来,陈旧墙壁上面布满斑驳,他回过头,看着狭小拥挤却干净整洁的客厅,有几块地砖裂了缝,老花布料的沙发,电视机上盖着防尘布,一张深色方桌上放着一个女人的黑白照片。
“那是谁?”赏南问道。
女人长发,一半在脑后,一半柔顺的披散在肩头,笑得很温柔,和虞知白有几分相像。
是红石隧道那个将小纸片人拾起来的红裙女人。
“我的母亲,虞舍。”虞知白朝香案桌的方向看了一眼。
桌子上摆着水果,可以看出来是新鲜的,香炉里插了几支烟,却没有点燃,仅仅只是插在炉子里。
[14:虞舍不肯走,香点不燃,虞知白没放下。]
“她真漂亮。”赏南由衷赞赏。
虞知白翘起嘴角,“谢谢,她要是知道自己被夸漂亮,一定会很高兴的。”
赏南莫名想起了那张车祸现场的照片,玻璃竖着插进虞知白的眼睛,血液顺着太阳穴流到头发里,流到地上,女人死死瞪大眼睛,看见自己和自己年仅八岁的孩子倒在血泊当中。
她漂亮,但漂亮不是错,更不是罪。
从她弯腰去捡小纸片人的样子,赏南想,她应该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过世了,活在世上的,是纸人虞知白。
“虞知白,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赏南朝虞知白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眸子明亮澄澈,气质干净温软得和这个贫民窟一样的破地方格格不入,他玻璃一样澄净的眼珠里映出站在阴影里的少年清晰的轮廓。
它仿佛和这个糟糕的环境融为了一体,视线追寻到赏南脸上,赏南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些之前没有出现过的情绪——有些触动,有些探究,有些依恋,但多一些的是贪婪。
纸人露出了之前在房间里,将手指伸进赏南口中时候的眼神。
赏南后背一凉,他朝虞知白挥挥手,“拜拜,过几天再见。”
虞知白一直看到落荒而逃的赏南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连门都忘了关上。
虞小羽跑过去将门带上,转身又追到阳台上,在太阳底下,她圆盘圆脸,眼巴巴地等到了赏南从楼道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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