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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昼为比个子又往前靠了一步,他的气息侵入龙荧的鼻腔,与空气中的花香纠缠合一难辨彼此,龙荧失神地嗅了一口,眼神闪烁了一下。
江白昼并未察觉,他抬起手,想从龙荧的头顶抚过,但龙荧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瘦小的男孩了,江白昼不能轻松摸到他的头,而贸然去摸一个成年男子的头,不太合礼数。
江白昼遗憾地收回手:“长得真快,你今年几岁来着?”
“二十一。”龙荧心里的喜悦如雨后春笋,“六年不见,我变了这么多,哥哥还与当年一样。”
“唔,是吗?其实我也变了。”
江白昼从他身边走开,四下望了望,视线又落到了神像前的烧雪上。
“你怎么养活它的?”
“说来话长,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说可好?我为哥哥接风洗尘。”
“……”
他一口一个“哥哥”,乖巧又亲热,江白昼只好点头,跟着龙荧往外走。
他们一前一后出庙门,龙荧因激动攥出的汗被冷风吹干,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快,他好像突然之间活了过来,浑身充满了活人才有的热气。
他们沿着死人河漫步,还未出残星阵,江白昼忽然察觉到,阵内情感发生了变化。
那些毫无生机的枯树不知为何对他亲切了起来,他靠近的时候,甚至被支棱的树枝刮了一下,那枝条仿若人手,温柔地撩了撩他的长发。
……温柔?
怎么可能,树枝是僵死之物,他走路时无意刮蹭而已,会有这种错觉,八成是阵主在作怪。
可江白昼转头一看,龙荧一脸无辜,还悄悄地眨了眨眼。
江白昼无意追究,只觉得他好笑,像个爱作怪的小孩。
路不远,走一会儿便出了荒林,来到了官道边上。
官道两旁荒草萋萋,江白昼左右一望,远处有行人,都是从洛都逃难出来的流民,那些人或坐牛车,或缓步慢行,拖家带口,精神不振。
他问龙荧:“你要带我去哪里?会武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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