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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得久了,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楚。既然是做梦,为什么还是会痛。
祈云抬起眼,过了许久,才将眼神聚焦,对上姜仪的眼。
里面满满当当的,祈云努力去辨别其中的情绪,是嘲弄,不屑,还有讽刺。
“……姜仪,”大概真的是一语成谶,美人鱼的童话在他身上显了灵。祈云觉得自己要失去说话的能力,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冷静一点。”
他大脑乱糟糟的,唯一能够接受到的信息,是面前这个失控的omega正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痛苦是迟来的,祈云垂下眼,用尽全身力气,才维持住自己的冷静,甚至挤出一个清浅的笑意,替重新坐回副驾驶的姜仪扣上了安全带。
如果不是那双手正细微地颤抖,他或许真的要骗过自己,即便被姜仪这样颠倒黑白,他也全然不在意了。
剩下的路程里,车厢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连呼吸声都放得轻,姜仪闭着眼,像是无头无脑地发了一通火,终于感到疲惫,所以需要小憩一会儿似地。
他身上湿润的衬衫这会儿已经被空调的热风吹得半干,黏黏糊糊的,比全湿还让人难受。
被塑料袋包裹住整个人一样,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没有办法呼吸,全然不透气的,让他陷入窒息。根本说不清楚是哪里难受,但是这样的争吵,对于姜仪来说,半点都不痛快。
别说祈云看不懂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痛快什么。
玄关处的灯光亮起,祈云走在他身前,一如既往地按开了灯。
他蹲下身,从鞋柜里拿出拖鞋,示意姜仪抬脚:“先去洗澡吧,你身上很冰。”
祈云单手握住姜仪细瘦的脚踝,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穿好之后站起身,整个人呈现出股诡异的平静:“等你洗完,我们再继续说。”
姜仪麻木地抬起脸,不知道在问谁:“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说你想要我做什么,”祈云也低头看他,低低说:“我没想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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