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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弃霜瞳孔颤动了一下,偏头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就在画的不远处,摆放着一张长桌。
厅堂里的画实在太壮观,显得面前的桌子也如同玩具一般不显眼,他一时间居然没有看见。
桌前依次坐着几个活人,有男有女,都朝他的方向看过来,几双眼睛神色各异地打量着他。
祝弃霜将桌上几人的神色快速收进眼底,有个女生脸上有哭过的痕迹,虽然现在神色冷静下来,依旧难掩恐慌。
每个位置前都摆放着红酒、高脚杯,骨瓷盘以及银制的刀叉,像一场精致的晚宴。
正如刚刚的那个声音所说,一共七个座位,只有一张椅子还没有坐人,空的那张椅子仿佛正等他入座。
祝弃霜没有动,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察觉到祝弃霜的警惕,刚刚开口的那个人又劝了一句。
“别怕,我们和你都是一样的。”
说话的是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
眼镜男苦笑了一声:“我们也是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的,除了你,我们下来的时间都差不多,刚刚已经在这里四周找过了,没有别的可以出去的地方。”
祝弃霜瞥了眼镜男一眼,环顾四周,偌大的酒店大堂里,居然真的没有一个可以被称之为门的地方。
眼镜男继续劝说他:“刚刚那个大屏幕上说,只有七位嘉宾都到齐了,才会告诉我们下一步,所以我们都在等你。”
祝弃霜扫了一眼他们,眼镜男在他们几个人里隐隐有领头的迹象,其他人里有的事不关己,有的因为惶恐已经无心注意他。
暂时没有其他解决的方法,他依言拉开椅子坐下,隐蔽地观察起其他人。
他正对面坐着一个戴口罩的男人,穿着黑色卫衣,看上去和他同龄,个头很高,宽肩窄腰,微曲的腿几乎要伸到祝弃霜这边来,微微捋起的袖子下可以看见小臂的文身,是个很复杂的纹路。
祝弃霜注意到他眼下有一颗很明显的泪痣,缁黑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带着戏谑的意味,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凶。
戴口罩的男人两边分别坐着两个女生,一个穿着看上去很朴素,脸上挂着泪痕,一个打扮得时髦又亮丽,两个人都在时不时打量他。
长桌的尽头也坐着一个女人,离他们很远,黑纱蒙面,两手相交翘着腿。
祝弃霜的右手边就是刚刚那个引导他的眼镜男,左手边是一个不肯抬头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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