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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跌沛流离的日子像是一道长长伤口,日子渐长,伤口结痂,慢慢地沉离感受不到那处当初带来的刺痛。
国外的生活,她比以往适应的还要快。按部就班的学习,练琴,生活。放学后,她偶尔会独自一人牵着加加去公寓旁的湖畔散步,亦或是坐在长椅上看那群咕咕叫的鸽子。
要是还有时间,她就去房东太太屋檐下坐一会儿,那是一个胖胖的慈祥女人,她也养了一条狗,叫曲奇,加加很喜欢。
和房东太太聊天的时间越长,渐渐的沉离偶尔也能说上几句,只是语音语调听着别扭怪异。
y国的冬天来得早,满山的山毛榉似乎一夜就变成了红色,风一刮,路旁的叶片呼啦啦落了满地。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树上的叶子绿了又红,春去秋来,沉离的头发不知不觉也随着时间流逝而越发渐长,等她某天照镜子,忽觉发梢及腰,恍惚两年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期间成嘉禾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沉离不知情的情况下找到了学校门口。男孩个子抽条得快,立在那儿,远远望去像是株挺拔的松树,身上稚嫩逐渐退却,显出一股的凌冽的劲儿,令沉离莫名熟悉。
他们就这样漫步在y国的街道,偶尔在公园湖畔寻个干净的长椅坐下,他接过沉离递过来的吃食,像她曾经常做的那般,在一群洁白的飞鸽群里撒下,鸟儿扑腾飞起,耳边是绵绵不绝的振翅声响,沉离听到成嘉禾对他说:
“回去吗?”
沉离把目光移到成嘉禾略显锋利的面庞,那是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模样,有那么一瞬,她想知道沉先生如今又是怎样一番容貌呢?
是更年轻了,还是更苍老了?亦或是什么都没有变。
默了许久,沉离收回目光,望着远处黄昏后路旁稀稀拉拉的人群,她轻轻道:“我不知道。”
成嘉禾下巴一紧,他苦笑一声,“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和我告诉我。”
当初的那场不愉快两人心照不宣似的,谁都没有提及,沉离只是笑着摇摇头,“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我只是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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