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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交待些事情?戚汝年人呢?”宝梳微微颦眉问道。

这时,初真小跑过来,一脸心急地问道:“是汝年叫你来的?汝年可还好?”

这人看了初真一眼,面呈难色,欲言又止,像是有些话不好说似的。初真见状,更加着急了,忙问道:“汝年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脱不开身啊?”

“不是……”这人轻轻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汝年他……早两个月前就已经去了……”

“去了?”初真和宝梳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是啊!两个月前的一次交战中,汝年不慎给敌军刺中了要害,好好的一条命就那么没了!唉……他临去前,千叮嘱万嘱咐要让我来跟你代个信儿,叫你千万别太难过,是他对不住你,让你另找个好男人嫁了……”

这人话未完,初真直挺挺地往后一仰,当场晕厥了过去。院子里顿时响起了众人的一片惊叫声。宝梳忙让海樱扶着初真,自己则使劲地掐了她人中几下。片刻后,初真回过气儿来,呆呆地望了那人一眼,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声别提有多悲切了!

众人听闻汝年已经去了,男的摇头叹息,女的都跟着陪泪,无论谁劝,也劝不住初真那滚滚如流的泪水。末了,宝梳道:“也都别劝了,叫她哭个痛快好了!这总比憋在心里要强吧?这位大哥——”她说着起身对那杜姓男子道,“那戚汝年真没了?”

杜姓男子一脸忠厚地扼腕叹息道:“别说你们不信了,就是我也觉得像做梦似的。当初我与汝年一道奔在宗将军帐下,分在同一队,交情好得甚过亲兄弟,眼见着他没了,我心里也难受得要死!不过啊,阮妹子,事已如此,你还是节哀顺变吧!对了,他临去前让我把这东西交还给妹子你,说是当初定亲时给的信物,像是一束乳发。”

一听乳发二字,初真心底又起了一阵悲怆,扑上来抓过那香囊,还未看一眼便又晕了过去。宝梳海樱等人忙七手八脚地将初真抬回了楼上。安顿好初真后,宝梳下了楼,没见着那杜姓男子,便问阮谦道:“二叔,刚才那人呢?”

“与我们闲聊了几句,说是还要回去瞧瞧戚家老两口,刚刚又走了。”阮谦道。

这时,旁边正聊着天儿的陶远志道:“听说朝廷与金国作了个缓战之议,暂不动兵,怎的又打起来了呢?难不成金国那边又要动大干戈了?”贾秀才也道:“我也是这么听说的,莫不是金国那边诈缓?”

“先别管那炸环不炸环了,”荷青捧着个油纸包小跑了出来道,“趁人家还没走远,把这点干粮给人送去!人家好歹千辛万苦跑来报回丧,连口茶水都没喝就走了,像个什么话?”

陶志远正要起身,宝梳先接过来道:“我去吧!正好我还有些事儿想问他。”荷青道:“那你得快几步,没准能在那头竹林边赶上!”

宝梳拿了盏白纸灯笼,急匆匆地赶出门儿去了。兴许是心太急了,出门没几步就险些摔进田沟里,把好好的一个白纸灯笼给抛到了田中央去了。她等不及回去再拿一盏,便借着月光往出村的方向走去。

追了十多米,眼见着前面有个步伐匆匆的人,背影极像刚才那杜姓男子。宝梳正要喊时,他忽然一转,转进了旁边一条鹅肠小道上。宝梳有些奇怪了,那小道尽头是死路,只有一处废弃的小屋子,那人去哪儿干什么?他不是说要赶出村下山吗?

宝梳斟酌了片刻,继续跟了上去。拐了几个弯后,那处早年间就被闲置的小屋便出现在眼前。借着明亮的月光,她隐约能看见屋内有些许的灯光,不由地想起洪姑姑她们说这屋子闹过鬼,浑身不觉得毛骨悚然了起来。可怕虽怕,但她心里的好奇更重了。三更半夜的,那人跑村里的鬼屋来干什么?

一番小心摸索后,宝梳挨近了那小屋的破窗户下,耳边骤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这人怎么还坐地起价了?先前不是说好了二十两吗?也就是去说几句话应付应付,没花你多大工夫,凭什么再要十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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