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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明月说话时没有抬头,微侧的脸几乎贴上云湛的耳廓——呼吸拂过去,带着一点薄荷糖的清冽。
云湛本能地往旁边让了半寸,又被时明月用笔帽轻轻点回:“别动,老师要来了,说话不能太大声。”
她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不到一拳。
阳光从高窗斜落,投下一道窄窄的阴影,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一条拉紧的弦。
隔着一条过道的温似雪攥着圆珠笔,指骨泛白。
那道题她也会,她甚至昨晚就写好了更简洁的解法,却找不到理由走过去。
此刻她只能看着时明月的手腕在云湛的草稿纸上来回移动,偶尔停笔,指腹不经意地擦过云湛的指节,动作轻得像羽毛,却每一下都刮在温似雪的神经上。
老师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时明月却仍没远离云湛。
时明月侧过脸,声音低得只有云湛能听见:“晚自习前把这些背下来,我检查。”
云湛点头,耳尖在光影里透出一点薄红。
温似雪垂下眼,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黑点,墨迹晕开,像一声无声的叹息。
....
晚间,时明月带着云湛去吃饭。
时明月牵着云湛,迎面走来了一个熟悉的人——是裴颜汐。
时明月的身子微不可察的颤了一瞬,她早在来之前就预料到了,去明顿学校不可避免的会遇到裴颜汐,可是却没算到裴颜汐会来的这么快....
十步之外,裴颜汐也注意到了她们,她停住脚步。
裴颜汐今天穿的深灰风衣,她的肌肤很白,灰色衬得肤色近乎透明,眼底带着熬夜后的青,却依旧锋利。
两人的视线在冷空气中撞在一起,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有极短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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