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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县令理直气壮:“柳先生,你不懂,官场上的事,又岂是美酒来衡量的?”
“重要的是心意。”
这话倒是不假,两人无语之时,又听花县令仰天长啸——
“你说他怎么能收贵礼呢?他懂我的意思不就好了么?那可是价值千金的美酒啊!”
……
依谢灵犀所见,这位花县令憨态可掬,说话举止着实逗趣了些,虽是这般,但那些欺男霸女的事儿,他也没少干。
所谓谋权夺财,受苦的皆是百姓。
唐则雪当过一些时日的县令,对这话倒是赞同不疑。
不过,若只是对月抒怀一番世人世事,这对夫妻自己在院里对酌即可,何必叫了他这累出病来的可怜人凑这份愉悦。
“凌霜,这县令不值一提,找你前来,自是有要事商议。”
唐则雪瘫在躺椅上,慢吞吞地数着星星,“怎么说?”
柳续浅噙了一口茶,悠悠道:“相处数日,你觉得荆州刺史是个怎样的人?”
这话不知怎的又戳在唐则雪心窝里,他荡了荡摇椅,不过没力气从椅子上跳起来,空留一张嘴叫嚷:“我怎会知道!”
“我早出晚归!我披星戴月!我活得还不如刺史家那只大黄狗!”
不说此事还好,刚听柳续说了几个安慰人的字眼,唐则雪捂着眼睛几经落泪,他拉着柳续的濯羽袖,张嘴怒骂:
“好一个不干实事光会指挥的藩王!好一个要死要活拿道德绑架人的长官!好一个置身事外光看热闹的柳承之啊!”
唐则雪不管不顾,将鼻涕眼泪尽数抹在柳续衣袖上,继续嚎道:“柳承之!说的就是你啊!”
“你今日非要叫我出门作甚!一个月了——离京一个月了!我这一个月才得了这一日赋闲时光……”
柳续想可怜他,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见谢灵犀似乎想掩饰些什么躬下身去,不由得拍了拍唐则雪的脑袋——
“行了,别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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