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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萧子暄冷笑一声:“天地恍恍,谁敢阻我?”
萧子暄自任大理寺少卿以来,世人给他的称号便从“玉公子”便成了“玉面阎王”。
谢灵犀冷眼:“随便你,别拉谢家下水。”
萧胤有恃无恐,她谢灵犀却得好好盘桓,何况最要紧的根本不是燕盛一行人,前世卢家被燕稷连根拔起,今世也未尝不可。
只是,莫深不能死,唐则雪不能死,否则她谢家将再踏深渊。
这时,在一旁的柳续看够了谢灵犀与萧胤之间谈笑风生,绷着一张脸,缓缓开口:“人人都以为自己躲在暗处,既已揪出罪魁祸首,不如将祸水东引,叫他们狗与狗争个够。”
见众人看向他,他掏出谢灵犀给的那块左武卫令牌,“我有几位友人也在遇袭名列中,均是甚重信义的郎君,愿助我等演一出大戏。”
“便劳烦萧大人差遣几人佯装刺客,深夜窥动,假意刺袭,置之于死地。务必要闹得轰轰烈烈,闹得整个长安人尽皆知。届时将此令牌染上血与指印放置其中,静观其变就好。”
谢灵犀见了,面上一惊,心道这牌子是让你去搅和燕稷和南衙他们的,怎的用在此处。
但也缄默不言,默许了这行为。
萧子暄接过令牌,眼睛一亮,反复掂量着,“这南衙的牌子可难得,承之可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柳续只道:“此物是我娘子所得,大人谬赞。”
不知怎的,这“娘子”二字发的格外重,惹得谢灵犀不禁抬头看了又看,不知柳续吃了何等火药。
她想了想,补充道:“我朝历来有‘风闻奏事’的传统,我想,待全长安哄堂而起之时,莫大人便去圣上面前露露脸,适时撞撞龙柱,稍微见个血,若惹得龙颜大怒,这事儿便成了吧?”
此话一落,众人盯着在旁作鹧鸪状的莫深。
莫深扯着衣裳干嚎:“谢娘子!你才是真真要我的命呐!”
谢灵犀安慰道:“莫怕。”
“大人身经百战,想必早能把握好度,若是真撞出个好歹来,我爹也会上去拉您的。”
这话惹得萧子暄一番大笑。
他与御史大人的合作已久,寻常有什么不明朗的案件,不确定的冤情,便让莫大人去殿上乱参一通,而后总能寻得蛛丝马迹。
莫深的“大燕第一刚正不阿”便是从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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