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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担忧裴明绘儿高度紧绷的神经在已然就救下妹妹之后也彻底放松下来,而这一松泛,血液里虎视眈眈伺机冲破理智的情|潮再度汹涌起来。
修长苍白的手原本虚脱地搁在冰冷的石砖之上,下一瞬间却又像是被勒紧喉咙一般,指节瞬间紧绷起来,关节处都泛了白。
裴瑛本想将其压制下去,可是体内一次比一次汹涌的潮水冲击着他残存不多的理智,而他的身体发热得几乎像是在烈火里炙烤。
大抵这就是欲|火焚身的感觉罢。
裴瑛不无感慨地说道。
他于情事本就淡漠,多年来的滔天仇恨让他成为这般厉害果决的人物,却也无声中让他模糊了对柔软情感的知觉。
他仿佛便成了一个只知道得失利害的人,为了达成目的不知道杀了多少,只要他们挡了自己的路,裴瑛便会除掉他们,他们是否无辜是否有罪尚是其次。
直到遇到了裴明绘。
他仰着头,艰难地喘息眼瞳开始不由自主地涣散,目光失去了焦距,一圈接着一圈发着白光。
可怀里的人却冰冰凉凉,就像是解毒的良药一般。
让他忍不住抱紧了她。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妹妹,她的眉眼是那样好看,泛红的脸颊如同染上晚霞的颜色一般,他神思恍惚了一瞬,苍白的指尖忍不住朝着她的脸抚去。可是就在行将碰上的那一瞬间,他的手瞬间就抚上了长剑。
手心毫不留情的滑过锋利的剑刃,手心登时多了一条鲜红的血痕,血珠迸溅,溅在了处在半昏迷的女子的眼睫之上。
“不……”
裴瑛短暂恢复了一丝神志,可是就在他准备起身之时,又是一波更为汹涌的潮水猛地冲击过来,他咬牙忍住,已经迷离混沌的眼眸清醒被一寸一寸吞噬,他仿佛像是一条在沸腾油锅里满受煎熬的鱼,痛苦到无法宣泄,恨不得一剑洞穿自己,用另一种快意的痛苦压过这漫长的煎熬。
“不能这样,她还在这。”
他的目光再度挪上已经染血的长剑,他拿起来,锋利光滑的剑身再度照出他苍白的面色,混沌迷离失去焦距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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