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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随之扫落下一束光影,打到一名着束腰红袍的女子身上。这女子背对着江文如,一半身子隐没在黑影处,一半笼罩在光影里,带着睥睨一切的威仪,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她身后。
她右手握着一把通体银白的利剑,深色的液体顺着她的指缝流到剑上,又顺着锋刃“滴答”、“滴答”的砸到地面,汇成一滩浅洼。
大袖袍无风自动,勾勒出她窈窕纤瘦的身形,上面绽开大片大片的红色绣纹,铺满了整件衣衫,像是坠落苍茫雪地的灼艳牡丹,残艳灼目到让人不敢直视。
这红纹颜色顺着衣袍向下颜色愈深,袍摆之处绽放的牡丹红艳到极致,赤红之中竟隐隐透出玄色,像是地狱无边绝望中燃起的暗夜之火,带着摄人的鬼魅之气。
上面滴落在地的液体像是这暗火吐露出来的残焰,又像牡丹垂落的血泪,丝丝缕缕,将断未断,不一会又汇成一小摊浅洼。
江文如反应过来什么,她身子一僵倒吸一口凉气。
不,不是红衣,不是红纹,那是白袍,沾满血迹的白袍!
那女子身负长剑,满身血腥的站立在残红之中,可偏偏她气质凌冽清冷至极,像是从赤红火焰中走出的漠视一切的神邸,又像放下所有孑然一身的索命修罗。
而那把剑,那把本应断折不知所踪的剑,此刻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手里,与她凌厉摄人杀伐决断的气场极为相匹。
“你来了。”
这声音无悲无喜,带着看透一切之后的坦荡与清明,她话语中的熟稔不知从何而来,像是在这等了许久,早就料到了她的到来。
江文如质问道:“霜寒剑怎么会在你这?你是谁?”
“有些事是时事所迫无力回天,但命由天定这话本就是个笑话,”说到这她似乎轻叹一声,又道,“但你,江文如,如今你身处此地落的这番模样,说明你还是不懂这个道理。”
“你无根浮萍一样飘零到今日,身后从来没有任何依靠,你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心里生了牵挂,有了羁绊,我自知你天生性冷难与人近,不料行路至此,竟还这般不分轻重,任凭自己逃避现实陷入悲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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