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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竹嘴里的老太爷和老夫人,便是楚明熙的祖父和祖母。
丫鬟忍冬附和道:“拣日不如撞日。今日还算凉快,夫人不如就今日去罢。倘若再等几日,焉知会不会天又热起来了,到时候闹得一身汗岂不遭罪?”
楚明熙极轻地“嗯”了一声,看上去似是有些不情愿。
忍冬有些不解:“夫人和祖父母多年未曾见面,此番好不容易得以相聚,夫人难道不觉着开心么?”
忍冬跟石竹不一样,是楚明熙嫁人后容玘命人帮她找来的丫鬟,在楚明熙房里服侍了三年,做事麻利又尽心。此次楚明熙来京城,想着石竹一人伺候不便,便也带着她一同过来了。
楚明熙想起祖父母,心里不免有些发怵。
她的父母亲伉俪情深,当初父亲离京去远地赴任,不忍与刚新婚不久的妻子分隔两地,母亲便跟着父亲一道上任。母亲生下她后,也一直将她带在身边抚养,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日子过得简单而幸福。
没成想好日子没过上几年,祸从天降,一场灾祸害得她失去双亲,一夜之间她就成了没了家人的孤儿。
那时候她还只有六岁。一个六岁的孩子如
何独自生存,祖父母便派了人接她回京,容她在楚府住下。
六岁的孩童,许多人情世故都不懂,府里更没人会好心提醒她什么,然而孩子总有种旁人没有的敏锐,分明没人说过什么,可她就是能感觉得到,祖父和祖母都不喜她,每日只在她晨昏定省时让她进祖母屋里,其他时候,能不见她就尽量不见。
她不懂该如何讨人欢心,只能学着尽量不凑到他们面前讨嫌。
如此在楚府过了一年,有一回她去祖母屋里请安,原是已经回去了,在园子里走了半晌才发现自己的荷包不小心遗落在了某处。
那荷包是母亲亲手帮她缝制的,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荷包里面还藏着母亲从前去寺庙里帮她求来的平安符。
她旁的东西都无所谓,唯有这个荷包她不能丢。
她顺着原路一路找回去,直走到祖母的屋门前仍是没找到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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