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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器像个熔炼的炉子,越来越热,低低的气压压得几乎让谢温和楚衔越喘不过气来。
楚衔越静心打坐,靠着灵里强撑,饶是这样却也满头大汗,喘息声重重。谢温就没楚衔越那么强大的意志力和法力,很快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归墟器内空气本来就少,现在又一点点被运作的阵法榨干,谢温只觉得自己的神识快要被蒸干了。
完全喘不过来,像一条落在岸上的濒死的鱼。渴求着最后一丝丝水和氧气。
谢温意志迷离的时候,忽然觉得像是甘露落在自己的唇边,她意识开始复苏,有了一点点生气。
眼前恍恍惚惚有人在给自己传递温热的氧气,楚衔越吻着她,向她传递气息。
谢温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死死抓这点氧气,反扑上去,从楚衔越嘴里掠夺空气,连带着甘露也被谢温吞入腹中。她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死了,她想活着。
那时候,他只觉得心脏像是火烧般难受。一路从心脏烧到胸口,胸口那道花形印记,红光跃跃,一遍遍刺痛着他的肌肤。
每次楚衔越的意志不受控制地违背这个咒印的时候,就会痛苦万分。
归墟器内开始震动,有人在外面破坏这个法器。谢温迷离的眼有了聚焦,她看见天光大亮,法器被破,空气如开闸的洪水般涌了进来,肺腔内重新填满了空气。
谢温跌跌撞撞站起来,看了一眼仍失神地捂着胸口的楚衔越,不知道为什么她再面对他,像是肺腔里空气又被抽干了,呼吸不自觉紧促起来。谢温还是向楚衔越伸出手。
那只手顿在半空几秒,楚衔越不接。他自己站起来,还是捂着胸口,看样子心脏处痛苦不堪,额头全是汗。
谢温喉咙干涩,问:“你刚刚受伤了?很难受?因为我?”一连三个问句。
谢温再笨拙也知道自己刚刚对楚衔越做了什么。当时情急,谢温没得选。
但楚衔越是因为这个而受了伤的话,谢温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楚衔越只是冷淡地拂开谢温伸过来的手,道:“无碍。”
谢温多看了楚衔越两眼,心像是在下跌。
二人神识从归墟器出来,迎面碰见一个红头发小孩。是他破开了归墟器,现在红发小孩笑眯眯迎上谢温,甜腻腻地喊谢温:“阿温阿温,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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