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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梁知予果真没有再和舒橪打过照面。
她早出晚归,把采访对象的名字逐一划去,录音和照片素材在硬盘里占了好几个g的储存空间。
至今还未取得联系的当事人,仅剩那位刘姓护工。在请求唐静约见对方无果后,梁知予决定,再当一次不速之客。
据唐静提供的地址,梁知予找到了刘家门口。
这是绥城下辖某县范围内的一个镇子,面积不大,总共就一条主干道,刘家地方较为偏僻,并不和其他居民的房子相邻,独门独院地坐落在农田后的一个坡顶。
隔着两米多高的黑色铁门,梁知予还未走得太近,便听到凶狠狂躁的狗吠。
她没被吓住,上前敲门,高声喊道:“请问这里是刘秀梅刘老师家吗?”
起初,只有院中的大黄狗与她应和,直到她坚持不懈地敲了快两分钟,才有个不情不愿女人来应门:“别敲了别敲了!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人。”
隔着栅栏门一掌宽的缝,梁知予看到一个穿睡衣的女人,目测年龄三十多岁,并不是刘秀梅。
“你好,我要找刘秀梅老师,请问她在家吗?”
她素着一张脸,扮得乖巧,活脱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女人狐疑地打量她:“老师?我看你是找错人了,我们这里没有什么老师。”
“不是现在,是以前。”梁知予耐心道,“您去问问刘老师,十五年前,她是不是在镇中心小学当过代课老师。我叫杨曼,是刘老师以前的学生。”
女人半信半疑,对梁知予说了句“等着”,转身回到屋子里。
高处风大,梁知予的头发被吹得飘扬。她缩在铁门旁立柱的角落里,搓着冻僵的手,心中有些焦虑。
从唐静那里,她得知了刘秀梅早年的经历。
三十多年前,刘秀梅考上了县里的高中,并顺利毕业。当年考大学难如登天,且刘秀梅家中经济拮据,便索性到此为止,进了附近工厂上班,按部就班地结了婚,生了孩子。
后来企业改制,刘秀梅不幸下岗。好在丈夫家里有点门路,经人介绍,她来到镇中心小学,开始了代课老师的生涯。直至她四十五岁那年,学校招考了新一批的教师,她再度失业,回到了家中。
之后的几年,刘秀梅的儿子结了婚,也有了孩子,带孙子的活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刘秀梅的头上。好不容易熬到孙子上小学,操劳半辈子的她却闲不住,想找一份工作补贴家里。
没多久,唐静找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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