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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梁知予翻看着租房合同,注意到房屋的地址,是绥城临近郊区的一处自建房,总共两层半。
“每个月八千多的房租?”她心算出月均价格,略微吃惊,“算是偏贵了。”
唐静苦涩地笑:“房东知道我租来做养老院,比较担心老人可能在里面过世,所以定价偏高。可是没办法,别人甚至都不愿意租给我。”
咖啡表面的奶泡已经散了,部分凝结在杯口,形成一串棕色的痕迹。杯子温度渐冷,苦味逐渐盖过了鲜奶的香气,徐徐飘散出来。
“其实房东也准备找我索赔。”唐静的表情十分平静,“租房合同里备注了条款,如果有老人在房间里去世,我需要支付给房东一定金额的赔偿。”
梁知予往后翻,果然,白纸黑字印着唐静所说的内容。
“你做了两年,有赚回本吗?”她问。
“原先的计划是第三年开始真正盈利,毕竟是私人小规模,全靠老人之间口口相传。现在……勉勉强强收回了八成的本钱吧。”
文件数量多,梁知予一一拍照存档,同步上传至电脑云端。
“方便带我去养老院实地看看吗?我需要拍摄更多的素材。”
唐静没有迟疑:“当然可以。”
公交车坐到终点站,步行百余米,便能看见一栋刷了浅黄色漆的二层建筑。
在这片区附近,如此规制的自建小楼倒也常见,但走近一看,唯独此间院落的大门前,挂着一幅写有“绥城益康养老院”字样的竖式门头招牌。
这就是唐静工作的地方。
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栅栏前门的锁,领梁知予进了前院。
“我们这儿原本住了十个老人,出事之后,机构被责令停业整改,老人们都暂时回家了,也有两三个直接退了床位,要改去别的养老院。”唐静边走边介绍。
即便已经暂停营业,前院里依然整洁,只是原先摆在院子里的桌凳都被收了起来,堆在墙角,用一片塑料布罩着。
梁知予给院子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跟着唐静走进室内。
“我们这里分单人间和双人间,老人们普遍怕孤单,大部分住双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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