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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妈眼见无可奈何后,黄时雨借口下属找她有事才挂了电话。
她妈就像掐着她的脖子还非要喂给她氧气,还觉得不够,再给她捂住口鼻只留给她呼吸的一条缝。
然后还要她感恩戴德,却不愿意把安在她身上的枷锁拔掉。
她父母在她三岁时就离异了,到上高中前都是跟爷爷奶奶过,她爸妈各自有新家庭,对她就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她考上市里重点高中那年,她妈才突然想起她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可是也晚了,再说也不是多么真心,只是她成绩比杨恒宇好,将来定能考个好大学,她能老有所依。
或许是她妈也知道女儿跟她没有多亲,生怕她跑了,使劲要把这条绳子拽紧在手里,时不时打个电话关怀一下,再恰到好处进行打压,要让你有愧疚心。
父母天生认为孩子生下来就是要知道感恩。
以前她对此深信不疑,如今她拒绝这种道德式绑架。
她每个月转一万回去已经很好了。
黄时雨洗完澡,窝在床上开始追剧,页面弹出路筱的聊天申请。
她按了接听,那头响起路筱甜美的声音:“忙啥呢,打你老半天一直占线。”
“刚刚跟我妈通电话呢,手机没显示。”她退出页面一通翻,果然没有未接来电提醒。
路筱沉默了几秒,说:“宋朝野的新闻现在满天飞,你俩这是掰了?”
黄时雨眼皮动了动,没打算隐瞒,“嗯,如你所见,是掰了没错。”她轻笑一声,想使自己声音听上去没那么低迷,“都不耽误也挺好,恭喜我自由身。”
“没事,掰了就掰了,有一句话怎么说,掰了就掰了,下一个会更乖,就你现在这条件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我们不稀罕他这一个,你可千万别伤心哈。”
路筱那张嘴天生就有很多歪理,不过从她口中说出,也不会感觉到任何违和感。
“当然是不能啦。”黄时雨靠在床头,望着老弄堂外的夜空,笑了一下,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的情绪,“没伤心,分了也好,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最后勉强继续在一起,结果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去,两颗心都不在同一个频率跳动,就证明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黄时雨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不知道是因为这浓郁的夜色,还是因为这既熟悉又物是人非的景色。
然后她就在这股沉甸甸的凄凉中,听到路筱问起她公司后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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