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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岑如替他重新穿好衣服,扣扣子的时候抬眼说:“晚上换药的时候我再问问护士吧,确认下什么时候能洗澡。”
“哦?嫌我?”霍北歪着头笑笑,“现在才嫌我太晚了。”
本来以为少爷会怼两句呢,结果只是看了两秒,拍拍他的脸,“是怕你难受。”
霍北一怔。
没羞没臊的人就这么羞了臊了,可能因为离得近,能闻见气息都带着沉香味儿,在充斥着消毒水的病房里极其明显。
其实不能洗澡这事儿他自己也是真受不了,每天都让护工帮擦身子冲个水,上半身洗不了,下半身总能洗吧,不过都得挑宋岑如不在的时候。
但有洁癖的宋岑如不嫌弃,这就挺让人......飘然。
送早餐的人进来了,还是咸粥配西兰花蛋羹,唯一一点荤腥也就是那碗水煮手撕鸡,寡淡的要命。霍北口味算不上太重,但这也太特么素了。
要平常他一个人吃肯定就当走个程序,嚼吧嚼吧赶紧咽,和宋岑如吃就得慢慢来。
那是在吃东西吗,是过日子呢。
霍北拿着勺,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正好,我要还你那戒指。”
“放哪儿了。”宋岑如说。
霍北给他夹了一筷鸡肉丝,“那天做手术给摘了,我怕弄丢,应该是放在行李包的夹层里。”
“嗯,我待会儿拿。”宋岑如难得上午清闲,就这样平平淡淡吃着饭的生活,他很喜欢。
换洗衣物都是虎子当时去霍北家里帮忙收拾的,就是手脚太糙,团吧团吧就给塞一块儿了,各种零碎堆在一起,宋岑如翻了好久才找到那个包。
他直接把包拎到床边的桌子上,问:“哪个夹层啊。”
“不记得了,”霍北说,“内袋吧,你掏掏呗。”
戒指找不找回来都无所谓,本来就是想试探霍北才戴的这么个玩意儿,现在让他拿走反倒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感觉......
宋岑如打开拉链,里面装着干净的衣物,伸手进去翻了一遭,摸着个有棱有角的盒子,“这什么。”
霍北扬起左边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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