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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秘书当真把那份人神共愤的合同打了出来,徐朗看着夏初在上面大笔一挥都觉得肝颤,坑这样一个智障非但没有成就感,反而坑出负罪感来了。
他把合同往办公桌抽屉里一收,既没交给人事也没上传到公司系统,捡着桌上会客用的水果扔一个给夏初吃:“你张口就要一个亿打算干点什么?”
夏初吃人嘴短,两只手抱着苹果一点点啃:“干挺多的啊,赔代言费,赔影视公司的钱,工作室里的人都分家伙要走,我不得给人家再发三个月工资报个火车票飞机票让他们记着我点好,还有严穆的医药费,唉,早知道治好他这么贵老子就该让他死,骨灰盒才几个钱。”
徐朗:“……看不出来你是不是挺恨严穆的。”
夏初啃完苹果把苹果核一扔,正中徐朗办公桌下面的垃圾桶:“还成,也没那么恨,就觉得他活该来着,自己做过多少缺德事心里没点ABCD数吗,还敢往没监控的地方瞎走,不被车撞也迟早被人套麻袋打一顿拿去沉钱塘江。”
徐朗:“……”怎么肥四!这种原本听起来该爽爽的话为什么他现在再听也会觉得严穆很可怜!
许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同情心作祟,虽然合同具体条款还需要再研究一下,钱徐朗是二话不说给夏初结了,第二天就让夏初汇在一张卡上,又扔给了严穆。
“哪来的?”严穆依旧没接他的卡,只问他钱的来源。
夏初漫不经心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发现他身上乱七八糟的管子是拆了不少,但身上的伤口依旧吓人,整个人也清减得厉害。
他对严穆笑了:“老子长得这么好看,街上走一圈就有人给我钱花,所以不至于差你一口饭,你现在这样有人来探病都得以为我虐待你。”
他还和过去一样插科打诨没个正经,可严穆却没像过去那样恨不得倒过他的脑袋让他空空水,就轻声问了一句“是吗”,然后解释道:“基本吃什么吐什么,吐的难受,放心,打营养液也能活到给你洗白的那一天。”
那场车祸当时就是把他往死里撞的,撞完之后即使他死里逃生,明里暗里的伤却落了不少,最严重的是他摘的那一侧肺,其他内脏也或多或少有些损伤,尤其是在插了十天胃管之后,他原本就没好过的胃要想恢复机能绝对需要慢慢养。
可这种养是说好好调理,药补和食补都不能差的养,而不是他知道吐就不吃,干脆靠营养液过活,养伤这玩意又不是修仙,哪经得起辟谷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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