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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的人正优哉游哉的望着天儿,听了此话,只斜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裴翁果然虚怀若谷,你这样的居然没被敲断腿,还放心的让出了门。”
“姓谷的!”暴怒的小郎君正是裴家老九,裴子孚。他四哥坐在一旁也不言语,只端了酒细细的品着。
被指着的人自然是谷三娘,她今日着了男装,也没做多余的改扮,只素着一张脸,脸上的疤痕也未遮盖,更显英气,举手投足间端的是风流倜傥。
她没搭理裴子孚,却对着不远处的大胡子道:“我这脸上是不是写着良善可欺,怎的近日里总有人指着我鼻子骂?”
大胡子没接话茬,只揪着把胡子不耐烦道:“说完了没?若无事我就回了,这胡子贴的实在难受!”
裴子孚瞅着这两人的散漫做派,使劲的哼出了声,尽显鄙夷,抬着下巴冲他们道:“尔等迂曲,居徒几何?”
大胡子抓抓脸,眯着谷三娘,点头道:“你果真仁善了,他说了那么多废话,你还能容他在那蹦跶。”
谷三娘:“我打不过他哥。”
大胡子仿佛听到什么惊世奇闻,瞬间瞪大了眼:“难不成你收拾我的时候靠的是拳脚功夫,不是背后下黑手?”
稳坐着的裴珣终于放下酒盏,看着眼前的三人,眼里染上笑意,他出声道:“行了,咱们都说说各自的进展如何”
四人当中他最年长,也最稳重,他一开口,其他人都不再斗嘴,裴子孚也气哼哼的盘膝坐下。
裴珣瞟了眼身旁的幼弟,心里不住地叹气,这孩子还是经事太少,沉不住气,但好在服管教,于是他放缓了声音对他道:“少说多听,不懂得晚上我再跟你解释。”
裴子孚还是顶着张气鼓鼓的脸,冲着他四哥点了点头。他到要看看那俩人究竟打得什么盘算,阿兄怎就轻易信了他们!
裴珣安抚好弟弟,对大胡子一拱手,“高县尉。”
大胡子高晋也不拖沓,直接道:“吉显身边我已经安排了人手,绝对靠得住,但如非必要,我不会用上他!”
裴珣听了点点头,也没追问内应的身份,只接着道:“我动用了裴氏的力量,仅能查到吉显、安千戍跟回纥有所勾连,具体所为何事,尚不可知。”
“总不会是好事,不过骨力裴罗野心很大,近些年对突厥多有不服,我看再等个几载,时机成熟,他们之间必有一战!”谷三娘手指轻弹着银盏,徐徐道出自己的见解,她一句一句说得很慢,显是一边说一边在飞速思考,她说着说着突然坐直了身子,急速道:“我知道了!他们此次所图必是军备!”
“不能吧!这胆子也忒肥了,这可是诛族之罪!”高晋一听,忙放下扒拉胡子的手,正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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