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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瞬间愣住,他实在是跟不上这只雌虫的思绪,只能“扑哧”一声笑出来。
那是卓月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开怀大笑,因为一只雌虫的夸奖。
紧接着,雌虫似乎发现了他是一只雄虫,耳尖微微泛起一丝红意,准备起身,大概是要行弯腰礼。
卓月不喜欢虫族的礼仪,他喜欢以笑容去向一个人表达,他本讨厌这些繁琐的礼仪,这下看见胃痛的雌虫要起身行礼,就更加厌烦这种礼仪。
当一个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如果还要牢记礼仪并去实行,那卓月觉得这礼仪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伸出手强行让雌虫坐着,说了一大堆不用行礼的话语,他也知道,他说这么多都是废话,虫族的礼仪是根深蒂固,扎根在每个虫心底的,通过他一点话语就能改变,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卓月压下心底的烦躁,他直直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雌虫,又反应过来,连忙蹲下,与对方平视。
雌虫听了他的长篇大论,也没发表意见,他只是恭敬的回应每一句话。
卓月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那种无力是他怎么也改变不了,对抗不了的。
他只能止住话柄。雌虫额头萌生出层层汗珠,衣襟好似已经湿透,但还是一声不吭,忍着难受去回答卓月的问题。
卓月察觉到雌虫越来越不对劲,赶忙扶住查看,发觉雌虫嘴唇已经疼得发白,却还在说自己没事,心如被针扎了一样。赶忙起身让雌虫乖乖的待在这儿,自己去帮他买药。
从那刻起,卓月就发现一件事,那只雌虫并不是脆弱的玉石,他就像人类一样矛盾,他不单调也不单一,他脆弱但坚强,他是破土而出的尖芽。
卓月心里更加怜惜这只雌虫了。
他很强大,很坚强。但他会不会平常在遇到无力解决的难题时,摆出一副成熟的模样蒙骗所有人,用尽全力去将无力解决的事情解决。
他卯足了劲,去维护他的坚强。将脆弱埋葬,也许只有寻宝人在无意间一瞥才能撞破他内里的一面。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对于卓月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去给这只雌虫买些药。
就算记忆如何苍白,卓月都还记得那天的风,是那样凉爽,又是那样的和煦,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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