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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天白云,徐徐清风吹起,将心中的甜腻带走,送达一片赤忱。
“抱歉,我们尽力了,他的伤势太重了,精神海创伤严重再加上陈年旧伤,真的抱歉,节哀。”
卓月戴着口罩看不清脸,眼底一片乌青,防护服上还沾着几道鲜红的血痕,他紧握住拳,背后是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身前是掩面痛哭的家属。
“怎么会?他明明昨天还好好站我面前开玩笑的,怎么会?医生?您搞错了吧?怎么可能,您是在跟那个坏虫子联合起来骗我的,对吧?”家属虫不管精致妆容的破坏,只紧紧抓住卓月的防护服,用尽全部力气,眼神炽热直盯着卓月,期望面前的医生点一下头,“医生?我家笨虫还活着,对吧?”
卓月不忍在重复一遍,只能低下头不答话。
但机械的通报声已替他做出决定,“A123急救室的家属虫,请签收死亡通知单。”
身后的手术室大门打开,卓月回头看去,白亮的灯光刺进他的眼,几个护士推出一个掩盖住脸的病虫,白色的布单遮住虫身上的创伤,留下一地洁白。
身旁的雄虫连忙跑去,死死盯着那片白色,想揭开那白色却又收回手,眼眶浸湿全是痛苦。
“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废掉你的话了,我再也不逗你了,你睁开眼。”
这边的哀嚎声不断,另一边手术室门口却传来欣喜的欢声。
“雄主!是个雄虫,像你!”小雄虫啼哭声接连不断,抱着他的是慈祥的雄父。
明明两边都是不绝断的啼哭声,但又迥然不同。
卓月站在手术室门前闭上眼,虫的一生也不过如此,和人一样。总会在同一时间有虫欢喜有虫忧痛。
这倒是从来没有变过。
他静静伫立在那,脚底像有千斤石,眼睛不偏不转,看着一切发生。
——卓医生,B124患者呼吸困难。
光脑的提示音再次响起,系统冒出来,小声叫道,“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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