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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孩子反手就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低声喝斥:“闭嘴!”随后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朝宫瑶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声音发颤:“贵人,今儿说好的鸡蛋还作数吗?”
宫瑶心下有愧,忙温声道:“作数,是我疏忽,忘了交代。待会儿就给你们补上,每人都有。”她借着门廊下的灯笼细看这群孩子,只见他们脸上挂彩,嘴唇冻得发紫,问道:“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的?这么晚了,家里没人管吗?”
孩子们齐齐望向领头那个,等他开口解释。
老大犹豫一下,才说:“我们去衙门找您,被差役大哥当作找事儿的,赶了出来。”
后半个问题,沉默许久,他才又说:“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宫瑶看他们虽然衣着破烂,但还是有棉衣可穿,不像完全没有人管的样子。
夜风寒凉,她不想站外头受冻,便道:“进来说话吧,顺便把鸡蛋拿了。”
老大想了想,点头,转身吩咐,“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和贵人拿鸡蛋。”
一群小孩吸溜着鼻涕,乖乖点头。
他们都知道的,有钱人很坏,有时候会故意逗弄他们。
很早以前,老大也曾兴高采烈带他们去一户大人家,说能让他们吃饱饭,没想到那群人让他们跪着像狗一样舔食。
最终他们吃得很饱很香,被打的恶心都没舍得吐出来。
但从那之后,老大再没带他们进过任何高门大院。富人脸上恶劣又狰狞的笑容,他们不会忘。
宫瑶已转身向里走,听见他这样安排,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进了前厅,名贵的紫檀木家具、墙上的字画、案上的玉器摆件,无一不流露着高门大户的气魄。那孩子明显局促起来,一只手不自觉地绞着破旧的衣角,与白日里在街上撒野的从容模样判若两人。
云珠正要转身去取鸡蛋,却被宫瑶抬手拦住。
宫瑶安然坐在扶手椅上,细细打量眼前的小孩儿:剑眉凤眼,鼻梁高挺,五官生得极其周正,虽满面尘灰衣衫破烂,却掩不住眉眼间一股凛然之气。怪不得能当孩子王,光是这张脸,就叫人莫名觉得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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