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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残忍,宫瑶想。
桌上是琳琅满目的珍馐,热气与香气交织。
崔玦不动筷子,宫瑶也不想看门外小太监被虐待的模样,便只能垂着眼,盯着自己面前那碟雪白细腻的酥酪,幻想它到嘴里是什么味道。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像是错觉的哼笑。
随即,她看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拿起了乌木镶银的筷子。
宫瑶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像得到许可般,跟着拿起自己面前那双沉甸甸的筷子。
福安立刻上前,用一副象牙包银的公筷,沉默地为两人布菜。
刚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晶莹的虾饺送入口中,鲜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宫瑶就听身侧崔玦开口,声音平淡无波:
“让他开口。”
“啊?”宫瑶以为在和自己说话,下意识地抬头,唇边还沾着一点油光,眼神迷茫地望向他。
崔玦见她这副有些呆愣的模样,极淡地勾了一下唇角,语调慵懒:“不想助助兴?”
小时候她吃饭她妈都不让她看电视,没这癖好,婉拒了哈。
但很明显,她在这里没有一点话语权。
番子粗暴地扯出小太监嘴里的破布。
得以开口的小太监立刻爆发出杀猪般的嚎哭和求饶,涕泪横流,脸上厚重的脂粉被汗水、眼泪和血污糊成一团,色彩斑斓,说不出的诡异和狰狞。
“大人!老祖宗!饶命啊!我没有……我没有啊!老祖宗——!”
小太监的哭喊变了调,充满了绝望:“我是太后的人!!是孙长福孙公公让我来的!他让我汇报您和那宫女的……啊啊啊——!”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截断了话语。
一道冰冷的金属反光闪过,一名番子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小太监的一条胳膊齐肩断裂,飞了出去,重重砸在青砖上,手指甚至还在神经质地抽搐。
温热的血液如同泼出的油漆,猛地喷溅开来,有几滴落在了门槛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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