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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诡异的熟悉感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宫瑶猛地一个激灵,彻底惊醒!
她惊恐地偷偷睁开一只眼,急切地向上望去,入目是崔玦线条清晰利落的下颌线,紧绷的唇角,以及那双即使此刻看不出情绪也绝不会认错的桃花眼轮廓。
不是莲公。
确认自己并非精疲力尽之下产生可怕的癔症,错把诡异莫测的莲公当成了崔玦,宫瑶高悬的心瞬间落回实处,她立刻安心地重新闭上眼,甚至下意识地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寻求一丝安全感。
她不敢想,如果她落在莲公手里,现在该是如何模样。
崔玦抱着她踏入内室,将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之上。
裹身的浴巾滑落的瞬间,微凉的空气激得她裸露的肌肤泛起细小的颗粒,随即接触到冰凉丝滑的床单,又是一阵细微的战栗。崔玦随即覆身而来,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鼻尖蹭着她敏感皮肤的触感带来一阵微痒。
他的呼吸温热而均匀地喷吐在她的耳廓和颈侧,带着一种全然放松后的慵懒。宫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猜不透他这又是何种意图。
殿内寂静无声,直到福安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吹熄了床畔最后的几盏灯烛,只留下一角遥远的长明灯散发着昏黄模糊的光晕。
黑暗笼罩下来,感官变得愈发清晰。在一片静谧中,耳边崔玦那平稳悠长、节奏不变的呼吸声变得异常明显。
他……竟然睡着了?
宫瑶在黑暗中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什么逆天的睡眠质量???
巨大的荒谬感冲淡了紧张,宫瑶一边在心底疯狂吐槽,一边借着微弱的光线,小心翼翼地用眼神细细描摹近在咫尺的睡颜。闭合的桃花眼敛去了所有锋芒,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柔和的阴影,总是显得薄情的唇此刻微微放松,颜色倒是与她被蹂躏过的唇瓣一样,泛着湿润的红。
就在她看得入神,身体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忍不住想悄悄挪动一下发麻的手臂时——
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毫无预兆地覆上了她的眼睛,隔绝所有光线和她的窥视。
动作快得让她毫无反应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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