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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结束后,两人沿着栽满雪松的校道漫步,枝头残留的积雪偶尔簌簌落下,在衣领间化作冰凉的水滴。陆瑾年将羊绒围巾又裹紧了些,呵出的白气在路灯下凝成朦胧的雾团。
她们去了一家特色菜馆,老板熟稔地引她们入座。陶念点菜时说,“这里的菌菇煲是一绝,你肯定喜欢。”
菌菇煲的蒸汽氤氲上升,陆瑾年用瓷勺轻轻拨动汤里的鸡枞菌,忽然轻声开口:“我快要调走了,档案交接这几天差不多就办完了。”
陶念有些意外:“调去哪儿?”
“褚溪师范大学文学院,任副院长。”陆瑾年说。
“褚溪?”陶念的嗓音陡然升高,“那离晋州这边好远啊!”她突然想起国庆节时陆瑾年在褚溪和她视频来着,她还以为陆瑾年是出去玩的,不禁感慨,“怪不得你国庆节的时候去了褚溪……”
陆瑾年舀起一勺汤,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那时候还没有确定下来……”
“但是!陆瑾年!”陶念放下手里的勺子,有些责怪:“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
陆瑾年从包里拿出了一瓶香水:“这是我之前挑的,觉得很适合你。”递给陶念,“不气不气,但褚溪的冬天,真的有全国最温暖的阳光。”
“行吧,”她终于松口,将香水收进包里,“看在这份赔罪礼的份上,我原谅你了。”转身时嘴角却忍不住扬起。
陶念太了解陆瑾年了,这个人把工作和专业其实看得很重,与她相识多年,怎么可能真的生气?只要对方递来台阶,她就会乖乖走下去。
菌菇煲的香气弥漫开来,陆瑾年突然轻笑:“其实今天林老师没来,我挺意外的。”她的银勺轻轻搅动汤碗,“上周她还主动问我讲座细节呢。”
“是嘛,她最近有点忙……”陶念解释道。
陶念用汤勺轻轻搅动,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这个月18号是她生日……”
白玉菇在她勺尖微微颤动,像此刻突然加快的心跳。
陆瑾年从汤碗里抬起头,杏眼弯成狡黠的弧度,“哦,你不会记了这么多年吧?”
“我最近借住她家,”陶念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解释着,“总该表示下感谢……”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耳垂染上灶火般的暖色。
陆瑾年轻笑一声,一副“我懂”的表情:“明白,你这近水楼台……”
“别胡说!”陶念微嗔,“我睡的是书房!”
“可惜了,”陆瑾年笑了笑,“这么好的机会,你真是不中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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