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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林知韫弯腰从鞋柜取出拖鞋,“这个鞋底比较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陶念低着头看着那双拖鞋,是一双紫色毛绒兔子拖鞋。圆滚滚的兔耳朵软趴趴地耷拉着,是她最喜欢的薰衣草紫,也是她最无法抗拒的款式。
林知韫的钥匙串放在在柜门上,似是解释地说:“我搬到原来那间的隔壁。”她走到窗前拉着窗帘,“这套是两居室,主卧带阳台,书房有张折叠沙发床。”
陶念的视线刻意避开主卧方向:“我睡书房就好。”语气有些客气,“已经很麻烦你了。”
林知韫突然停下拉窗帘的动作。月光趁机溜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恰好隔在两人之间。
“书房地热不太好。”林知韫也没有和她谦让,转身从衣柜拿出备用被褥,“半夜可能会冷。”同时,自然而然地接过陶念手里的包,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陶念抱着毯子走向书房,放在了书房的沙发床上。
“先洗漱吗?”林知韫倚在书房的门框上问。
陶念含糊地应了一声,抱着换洗衣物往浴室挪步。
今天的督导材料改了好几遍,傍晚回家又撞上厨房水管爆裂,此刻双腿沉得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小腿肌肉在抗议。
浴室门关上,她撑着洗手台长舒一口气。镜中人眼圈泛红,发髻松散。花洒打开,热水冲散了部分疲惫。
陶念忽然想起上次这么狼狈还是七年前,高考前夜她烧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林知韫也是这般赶到了自己的身边。
浴室外,林知韫正轻轻将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茶几上。
十分钟后,浴室门打开。
陶念趿拉着拖鞋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在浅色家居服上洇出了痕迹。
林知韫从沙发上起身,“还湿着呢。”
她抖开手巾,轻轻将浴巾搭在陶念头上,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遍,可事实上,这是第一次。
陶念下意识缩了缩肩膀,鼻尖萦绕着浴巾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她看着林知韫转身去拿吹风机的背影,恍惚间想起大学时,自己也曾在想象中这样望着这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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