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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吧。”陈潜龙快速和白砚辰约定了见面时间。
挂电话时,他用余光扫了下回到车门边的楠兰。落寞的背影让他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又变得沉闷。安全带死死勒着她的脖子,在一个十字路口,他用力捏住她的肩膀,才让倔强的身体重新坐回到原位。
闪着泪花的眼睛他不敢直视,从兜里摸出块糖,刚想塞她嘴里,手指就被楠兰用力咬了一口,糖也应声落地。
一声短促的气音从喉间溢出,他摇摇头,在交通灯转绿时,踩下油门。那根有些刺痛的手指放在唇边,舌尖扫过上面浅浅的齿痕。
车子又回到了那天的悬崖边,发动机的轰鸣声消失后,陈潜龙按下车窗。咸湿的海风迎面吹来,暂时带走了他心头的苦涩。
见楠兰依旧直挺挺坐着,眼睛无神地望着远方。他解开那根磨红她脖子的安全带,帮她调整了座椅靠背,按着紧绷的身体,一点点躺下。
乱舞的发丝拂过他的侧脸,陈潜龙捻起几根黑发,缠绕在指尖。“很恨我吧?”嘲讽地语气让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但当他扭头和她对视时,楠兰又立刻移开视线。她望着泛白的海天交界处,摇了摇头。“没有。”声音小的,几乎被风声掩盖住。
“其实,当你踏入那扇门的时候,就应该可以想到,”陈潜龙松开她的头发,手放在脑后,缓缓对她讲着他思考了一个晚上的话,“这种地方,不是你递张辞职信就可以随便走的。但我知道,”看到她要辩解,食指抵在她颤抖的唇边继续说,“你和很多人一样,都是迫不得已。”
他尝试着把手臂伸到她的脖子下,她终于不再抵触,他立刻将她揽入怀里,嘴唇轻轻吻过她湿漉漉的眼角。“可是既然选择了,就只能走下去。活着,才是最重要。”
“你会帮我吗?”她仰头,颤抖的嘴唇主动去贴沾着苦涩泪珠的唇,陈潜龙向后撤了一点,“我尽量,很多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
当太阳穿透云层,昏暗的世界被一点点照亮,楠兰靠在陈潜龙怀里,两人坐在悬崖边,他坚实的手臂紧紧搂着她的侧腰,低声和她讲着之后可能会遇到的事。
“昂基,喜欢别人叫他基爷,或者爷。但背后,大家叫他疯子,因为他做事不计后果,玩起来更是不管女孩子死活。”说到这里,他低头看向楠兰,没有他预想中的害怕。她仰着头,认真听他说话的样子,让他心疼。他好希望此时他在给她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而不是说那些畜牲喜欢什么。
“然后呢?”见他一直不说话,她用鼻尖蹭蹭他的锁骨。陈潜龙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闪着金光的海平面。“但对昂基,你只要足够激灵,多说点他喜欢的话,比如他有多厉害,也就没那么难对付。至于他喜欢的那些玩法,不用太害怕。他只是跟着别人学,都是皮毛。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求求他,哄他开心就行。”一直撑在身后的手用力捏住一块小石子,在掌心尖锐的疼痛中,陈潜龙继续说,“佐敏吞,就是三哥,他生性张扬,但是心思比昂基缜密。这次你选对了箱子,他可能要记仇。”
这是陈潜龙事后才想到的,他当时急于帮楠兰,不想她忙活那么久,又是一场空。但当佐敏吞气急败坏地离开时,他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无意中害了她。
“他喜欢的是女孩子用嘴……所以……”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但楠兰都懂,她立刻点头,手勾住他的肩膀,探着身子,在他的下巴上留下一个飞快的吻。“谢谢龙哥,我会多练习的。”其实不用他说,楠兰这次在游艇上也观察到,佐敏吞似乎对于用嘴侍奉,格外地喜欢。
橙色的火球跳到半空,清晨的雾气散去,气温在极速上升。两人往车上走的时候,楠兰忽然拉住陈潜龙的胳膊,一脸坏笑地踮起脚尖。他以为她又想要抱,刚弯下腰,她的嘴便贴在他耳边,“龙哥,那你喜欢怎么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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