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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徒弟发现的时候都快哭死了,一边擦眼泪一边跟段九游告状。
“老祖,不止这一盆,他浇死了一大片,您当初将兰园交给弟子时便说过,花在我在,花忘我亡,弟子这次真是活不成了啊。”
连序年纪小,哭起来完全是孩子式的嚎啕。
段九游头疼地扶额,她是说过这话,不过那是一时兴起,说来逗趣儿的话。鳌宗一脉天赋异禀,活着容易,想死才难。
连序哭得伤心欲绝,段九游少不得要安慰几句,她说你见过你周围同宗的人死吗?“喝过谁家的白事酒不曾?我都死不成,你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快别哭了,擦擦眼泪让莲塘带你下去吃点小点心去,花枯了便枯了,还能真要你的命不成?”
莲塘得了吩咐,连哄带劝地把连序带走,殿里没留人伺候,关上门,就剩下段九游、帝疆和那头不会说话的幼狼。
段九游反过来数落帝疆:“你没事闲的浇那些花做什么?云间月兰有市无价,便是连序手上那一盆,都是从断言山容丘上神手上用六件法器换来的,你说浇就浇死了?”
帝疆也没想到这些花草如此脆弱,嗯了一声,说下次不浇了。
他很少这么听话,想想从前,哪怕是错了也要找出三分理,今天他样样都好说话,反倒让段九游没了词汇。
两人安静坐着喝茶,坐姿十分统一,都是懒散靠坐在椅子里的状态,视线自然向前延伸,落到主殿中心那头幼狼身上。
它还在用爪子蘸辣椒酱吃,神情淡漠高傲,还真跟帝疆素日表情有些相似。
段九游出神地看了一会儿,说:“你确定白宴行看不出什么吗?”
帝疆没说话,大约是觉得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他“演”的假狼都没露馅,真狼能出什么纰漏?
段九游还是不放心,凝着帝疆还要再说什么,帝疆嫌她唠叨,示意段九游去后面那张小榻上躺着。
段九游一脸莫名其妙,说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她不想睡,尤其不想跟帝疆一起睡,他跟她睡觉总不老实,非要挨在一起说话,其实哪有那么多话要说,无非是想亲近,诱着她跟他一起疯。
帝疆挽着袖子发笑:“我让你躺着,又没说要跟你一起躺着。不过你要是困了,我倒是不介意陪你躺会儿。”
“谁说让你陪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段九游脸一红,在帝疆面前总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帝疆笑得无辜,说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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