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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一直让我观察段九游身边弟子呢。鳌宗弟子百毒不侵,一旦有人中毒,必定就是帝疆。我也着实愚蠢,没有弟子毒发,便就猜忌到那头幼狼身上,真带人去抄了段九游的家。”
白庭叙是随柳天时一同入殿的,此刻想起之前种种,依旧心有余悸:“那段老祖气得差点掐死我!”
提到段九游,白宴行表情便不自觉柔和下来:“她性情桀骜,眼里不容砂子,你无凭无据擅闯她下榻之所,她自然会恼。”
只是,白宴行全信了吗?当然没有。
他问柳天时:“你口中这个为齐星河办事的人姓甚名谁,可能叫来勤政殿内做证?”
柳天时说:“此人姓黄名朗,是齐星河身边贴身近侍,齐星河在钦天监观星时,黄朗便跟随在侧,那日齐星河派人追杀我,便是这个黄朗带的头。我一直都在留意齐星河的动向,黄朗逃跑时,便想将这人拿下,留做证人,可惜那人逃得太快,又因曾经追杀过我,怀疑我是来寻仇的,死活不肯与我回去。我将人追至鹿屏山顶,他失足落崖,待我寻至山脚之时,他已经没了气息。”
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白宴行轻叩两下桌案,端起手边的清茶饮了一口。
事已至此,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没有再细究任何细节,也没有降罪于柳天时。
一来,齐星河害人在先,原本就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二则,柳天时在招招城第二次结界破裂之时,搭救过很多来不及冲出结界的神器仙者,功过相抵,也算抵消了此事。
至于她师父赵奉礼,擅动结界确是重罪,可他也散去半身修为弥补了过失。
白宴行最终压下此事,并令师徒二人于醒心观内闭门思过三年,了结了此案。
……
柳天时走后,白庭叙依旧留在殿内。他跟随白宴行有些年头了,看得出来白宴行并未对此事彻底放心。
白庭叙说:“帝君可是觉得柳天时的话里,有什么不对之处?”
白宴行呷了一口放凉的冷茶:“听上去都很合理。”
但就是太合理了,合理得天衣无缝,像是被人教过一般。
他向来不喜欢太严丝合缝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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